她的聲音大小正常，可壞就壞在這是高級娛樂會所，這長長的走廊上，寂靜得哪怕一根針掉了都能聽得清晰，不疾不徐的冰冷腳步頓了頓，然后，沉重的大步向前。

　　舒莉嘲諷的對她哼了聲，追在她后面問：“你不是說自己是總裁夫人？我看總裁剛才連看都沒看你一眼！”

　　白暖沒理她。

　　*

　　兩個人進了包廂，等了有一段時間，傳說中的大客戶才姍姍來遲。

　　舒莉介紹說：“這是我同事白暖。”

　　白暖落落大方的伸手，露出公式化的笑容，“蔡總你好。”

　　凌盛集團的蔡總，大約四十歲左右，微禿，偏胖，略矮，眼神暫定略猥瑣。

　　不過她來之前已經向舒莉打聽過，這人雖然好色，但倒不至于做出什么太過分的事情，若是有女人愿意主動上他的床那最好，若是真的不從，他也不敢硬來。

　　畢竟以沈氏在云城的地位，還沒人敢主動招惹這尊佛。

　　白暖不清楚舒莉這話里有幾分真假，但她卻也認為說得有幾分道理，這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其實最怕惹出些什么事來，要是有把握壓得下去還好，若是壓不下去，那對他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只是她少算了一步，男人一旦碰了酒，什么理智和利弊就都拋到腦后去了。

　　就算她少碰酒保持清醒，可對方卻是酒后耍流氓的德行，酒過三巡，那蔡總就開始胡言亂語動手動腳了，又是摟她的肩膀，又是伸手撈她的腰肢，滿嘴的酒氣就往她臉頰上噴。

　　白暖的臉色不太好了，她看了一眼舒莉，后者仿若未見，自己跟那幾個人喝得開心，看得出來是酒桌上的老手。

　　終于在第五次對方行為不檢點之后，白暖霍的站了起來。

　　她擠了擠笑容，竭力表現得態度極好，“蔡總，您喝多了，要不我們把合同簽簽，您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包廂內，突然安靜了下來。

　　幾個人面面相覷，沒想到這一出，舒莉也沒想到她敢這么猖狂的撂臉色，當下就過來扯她的袖子，意思讓她別亂來。

　　白暖低眸看著坐在那里冷臉的中年男人，可能是位高權重的緣故，這臉色一冷，身邊的人就都害怕得不敢喘氣。

　　按理說，像白暖這種模樣清純閱歷一般的女人，應該也是怕得要死才對。

　　可白暖心里暗暗冷笑，不好意思，她每天對著一頭喜怒無常的狼，早就練就了金鐘罩鐵布衫，現在就算是一座冰川砸下來，她也沒太大感覺。

　　那蔡總一巴掌拍在桌上，怒氣沉沉的質問舒莉：“舒經理，這是怎么回事？”

　　“這，蔡總……”

　　“客戶是上帝，你們公司就是這種服務態度？現在還沒開始合作，要真是跟你們合作，那我是不是得把你們當上帝？”

　　舒莉難堪的變了臉色，推了推白暖的胳膊，要她說句話道歉。

　　白暖好笑的舒了口氣，視線從天花板挪到他臉上，“蔡總，我們今天談的是業務合作，不是床上服務，您要是想要在床上把您當上帝的，那您去找小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