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趕緊過來把地上的碎片掃干凈，只是飯桌上的氣氛詭異得可怕。

“老公，別說了，”蔣如玉多少猜到了什么，先勸向勇住嘴。

向勇雖然理解向陽的情況，但是作為老子被兒子當著外人的面這么不給面子，心里也是火大的很，“哼，”向勇起身，三兩步走到客廳坐下。

阿杰和阿姨躲在廚房里戰戰兢兢的，外面這是要爆發世界大戰了，他們恨不得立馬暈過去，完全不知道這件事好。

看著向勇這么生氣，蔣如玉心里也是難受的，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這兩個人她都不想讓他們不開心。

“陽陽，你爸爸都是為你好，不要生氣了啊！”蔣如玉柔聲勸說著向陽。

向陽也不說話，直接回了自己房間。

“他就是仗著自己現在這個樣子，不然能這么任性？”向勇一直覺得向陽只是不愛說話，并沒有跟其他人有什么不同。

他也聽醫生的話盡量順著他、不刺激他，可是現在呢？沒有看見他有什么好轉，反而脾氣越來越大，連父母的話都不聽了。

“都是你寵的慣的，不然他敢這樣？”向勇氣得胸口起起伏伏。

“好了，他極少出門，難得主動認識一個人，忽然人不見了，心情難免不好。”蔣如玉端給向勇一杯水，讓他消消氣。

“算了，不管他，回家！”向勇把水喝完，“啪”地把水杯放在桌子上，起身拉著蔣如玉就要走。

“等會兒，”蔣如玉拉住向勇，“阿杰，照顧好少爺，有什么事就打電話找我，知道嗎？”

“是，夫人，”阿杰聽到蔣如玉喊自己，趕緊從廚房跑出來應道，“老爺夫人，慢走。”

向陽一個人回到房間，臉上不再是面無表情，簡直是陰沉得可怕。

向陽從床頭柜里掏出一本素描本，這個素描本就是這半個月來他一直隨身帶著的。向陽翻開第一頁，上面畫的是一個笑容甜美的女子，那個人就是白果果。

向陽一頁一頁地翻過去，上面畫著白果果不同的動作形態，向陽看著臉上也開始出現笑容，可是當翻過一頁是空白的時候，向陽的笑容立馬垮了下來。

今天他沒有見到白果果，所以沒有畫到今天的白果果，也不知道白果果今天是什么樣子。

白果果不見了，她從他的世界消失了，他不知道該怎么辦，該去哪里找他，只能一直看著她的畫像，他怕再也見不到她。

想到這個可能，向陽再也坐不住了，起身走了出去。外面一片黑暗，這個時候已經是半夜了，阿杰已經躺下休息，所以沒有人發現向陽沒有洗澡睡覺。

向陽踏著黑暗，一步一步走到畫室，然后在打開一盞昏黃的小燈，站在畫架前開始畫畫。每一次畫畫都可以讓向陽的心平靜下來，或者讓他混亂的思緒變得平靜，慢慢整理好。

向陽一直畫一直畫，天蒙蒙亮的時候，畫室里的畫紙都用完了，向陽也終于停了下來。看著窗外露出魚肚白的天空，轉身就出去了。

這一次向陽不是出去客廳，而是穿過客廳走到玄關，換上鞋子，開門、走人。他想了一個晚上，覺得還是自己出去找白果果比較好，說不定可以像上次一樣忽然就見到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