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的禮堂，悠揚的音樂漂浮在禮堂上空，禮堂內雙雙對對，要么是西裝革履談笑風生的男子，女伴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握手寒暄，衣香鬢影，笑意盈盈。

　　張澄澄第一次參加這種舞會，都是h市有頭有臉的人物，帶來的女伴要么是自家的太太，要么也是高官達貴的女孩子，甚至還有幾個電視上常露臉的二三線女星，暗嘆了一句資產階級的腐敗生活，挽著蔣東升手臂的姿態卻是優雅的、嫻熟的，就好像，那只臂彎她曾經挽上去過無數次一樣。

　　舞會還沒有正式開始，大家自動自發的站成一個個小圈子，談論著h市最近的風向和動態，微微搖晃的紅酒杯映出各種笑意不明的神色。蔣東升帶著張澄澄徑直走到供客人休息的沙龍上坐下來，從經過的服務員盤子里拿過一小盤甜點遞給她。

　　試完衣服就被蔣東升拖過來的張澄澄一陣欣喜，接過甜點就吃了一口，香甜的味道從口腔里散發開來，張澄澄幸福得瞇起了眼。

　　“吃相太難看！”對男人的冷嘲熱諷早已習慣了的張澄澄并不理會，邊往嘴里塞吃的邊說道：“這里的東西不就是用來給人吃的嗎？你不吃你高冷還不讓我吃了？”

　　蔣東升看著女人一鼓一鼓的臉頰，意外的沒有嗆回來，只是叮囑了一句叫她待在這里別亂跑，便被一幫人簇擁著出去交際了。

　　張澄澄吃完甜點肚子也不那么餓了，她百無聊賴的往那邊看了看，蔣東升站在一群人中間，個子高得扎眼，氣質沉穩，風度度翩然，好一個鶴立雞群。如果不是知道他的惡劣本性，往那一站不說話還是能吸引到大票女人蜂擁而上的吧。

　　看吧，又來了一個。

　　張澄澄撇了撇嘴，看到那個裙子開叉到大腿，有“素面女神”之稱的某二線女星都快貼到他身上去了，張澄澄幸災樂禍的笑笑，笑完之后又想起可能男人也享受這么多女人貼上來的快感呢，那笑又變得有些惡狠狠了，她站起來，準備去陽臺透透氣。

　　大廳側門出去就是個大的露天陽臺，此刻正空無一人，深秋的夜風帶著絲涼氣，幸好張澄澄穿得不算暴露，晚風吹過來，反倒讓她在室內受香水熏陶的鼻子得到了解放，她猛地吸了一大口氣，昏昏沉沉的頭腦清醒了不少。

　　“澄澄。”

　　“是師兄啊。”張澄澄回頭，不知道慕言什么時候站在了她的身后，他穿著一身白色的燕尾服，看上去像是世家貴族的公子，舉手投足紳士而彬彬有禮。

　　此刻他望著她的眼神卻帶上了一絲絲痛苦，張澄澄卻好似在那一瞬間明白了慕言的痛苦所在，連忙擺手道：“師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想要抱金主上位的意思，我和他……”

　　話說到這里竟然說不下去，慕言的眼中卻閃過一絲光亮，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語氣略微急切：“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樣的女孩子，你是怎么了，有什么困難不能跟我說的嗎？”

　　“我跟他，唉，一言難盡。”張澄澄嘆了口氣，掙開了慕言的手，低著頭說道：“總之我和他是契約結婚，三年后契約解除，彼此沒有任何關系。”

　　誰知慕言聽到這個反而臉色一變，上前一步說道：“他是不是對你做了什么，逼得你不得不這樣？”

　　張澄澄一聽頭皮都炸了，慕言雖未親眼所見，卻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不知道該說他太聰明，還是因為太了解蔣東升。

　　但這種事情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樣呢？她垂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婚也結了，契約也簽了，再拿著過去受的委屈求安慰不是她張澄澄的作風。

　　“沒有的事，我們兩個，算是陰差陽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