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蒙的眼神瞬間歸位，楚纖塵淡笑著回握他的手，溫柔如水，“自己的事都想不過來，還說什么別人。”

　　“你最好別想著背叛本王。”

　　就算他不喜歡這奸詐的小人兒，也絕不允許她愛慕旁人。

　　“那要看王爺何時才能相信我了。”

　　兩人都沒再說話，心里那道坎兒，誰也過不去，承諾也毫無意義，就算呆在一個陣營里面，也注定互相算計。

　　靜嬤嬤雖然是寧王的人，卻還有些用處，經她費盡心思打探，楚纖塵總算知道萬俟東淵心頭有道白月光，找了很久，卻一無所獲。

　　東院的口風太緊，這女子什么來頭、多大年紀、兩人怎么相識的，卻是一個字也問不出來。

　　楚纖塵懶得與人爭風吃醋，既然注定要分開，又何必投入感情進去？她做事，只求結果。

　　“那位祁家二少與你三姐近來過往甚密，似乎有意訂親。”

　　楚纖塵被人悔婚，這事兒在秋華府并不新鮮，就連當街的那段假惺惺的哭泣也被人添油加醋地傳到某爺的耳朵里，他刻意提起這個，卻發覺楚纖塵根本不在意。

　　“蛇鼠一窩，倒是方便一網打盡。”

　　這話倒是取悅了萬俟東淵，連手勁都卸了些，過了回廊，開了側門，他一揮手，下人散得干凈，指了指旁邊一塊一人高的黑石，道：“手放上去試試。”

　　天賦石，楚家當寶貝珍藏在祠堂，厲王卻只隨意地放在院中。

　　楚纖塵的手剛放上去，黑石的紅色三格便瞬間亮起來，她眸光一亮，萬千光華，回眸看著萬俟東淵，脈脈無語。

　　落葉沙沙，晚風習習，自成一副景色。

　　光源層層攀升，楚纖塵一臉新奇，只覺得這東西好玩，卻不知該如何衡量，倒是萬俟東淵越發緊張，下意識向她走去，離她越來越近。

　　輕攬人入懷，楚纖塵也沒反抗，定定地看著面前的石頭，直到停止變化才仰著頭問道：“如何？”

　　男人有些不解，在某些方面這小崽子精明得可怕，但有些常識她竟然一無所知，掩去了遲疑的神色，他淡淡地說道：“地級上品。”

　　“足夠了。”

　　“和你三姐相比足夠嗎？你似乎很想和她一爭高下，愛妃該不是口是心非，還想著那位祁二公子吧。”

　　“他們，如何值得我放在心上？”楚纖塵勾了一抹嘲諷的笑，“我只怕他們輸的太慘太早，而我還未盡興。”

　　萬俟東淵暗忖：這話頗合我意，卻又被勾起了好奇心，“不是因為她，那我真的很好奇，你做了這么多，到底為什么？”

　　你我相稱，到底什么虛情假意的王爺愛妃自然很多，這突如其來的熱絡讓楚纖塵身子僵了一下，下一息，又放松下來，只是那璀璨的眸子迸發出的光，比星子還要閃耀。

　　“我可以輸給時運，卻不能輸給無能，若尚未盡人事，要我如何聽天命？”

　　這話，好熟悉！

　　萬俟東淵沒再作聲，只把手臂緊了緊，在多少個凄涼孤單的夜晚中，他獨坐在臥室前的階上，也這么自言自語過，尚未盡力，如何能言敗？

　　父母的仇、家族的仇、自己的仇，他便是為了這點不甘心，一步步走到如今！

　　“王爺同我，不都是一類人嗎？”

　　楚纖塵說這話，骨子里有些猶豫，拿不準喜怒無常的厲王會有什么反應，可話還沒過大腦，就徑自脫口而出，想三思而行，已是不可能的。

　　頭上一聲輕笑，那人的下巴點了點她的發，一掃方才的淡漠與沉靜，他調笑，如同登徒浪子，“愛妃這般推心置腹，是想勾的本王同你圓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