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景諾坐起身來直視郝奕臣，卻發現他早已脫掉了上衣。

其實對于郝奕臣身材好這件事，她從來不否認，甚至承認自己很喜歡這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身材，她其實很不喜歡男人有八塊腹肌，四塊她就覺得很滿足了，就像早飯她從來只吃得下四塊豆皮一樣……

不過再怎么完美她也不稀罕，她冷冷地別開眼，卻發現郝奕臣早已不懷好意地靠近她，直到他單手撐在自己身側，笑著看她，就好像早就看穿了她心里的小九九一樣。

“我是說，在藝術造詣上從來當仁不讓的景諾卻好像每次對待明明毫無好感的我選擇躲避，而不是面對，這一點很讓我困惑。”

郝奕臣拿過景諾的手，放在自己無需用力就已經隱約浮現的腹肌上，一寸一寸下滑。

這話說得一點不假，凡是和工作沾了邊，景諾就好像古老帝國的女王，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勁頭完完全全就是女強人的寫照。

景諾本想縮回去的手又放了回去，并且挑釁似的解開了他的皮帶，指甲劃過他腰間的肌膚，眼神也在這一剎那突變：

“面對？我有什么不敢？你又不是路淵，無須我顧慮。”

此時景諾嘴角無所謂的笑意看在郝奕臣眼里卻是十足的殘忍：

“你需要顧慮的人四年沒有露過面，我想……他不是把你忘了，就是把你們的過去忘了干凈。”

景諾眸光暗了暗，手指正在拼命地虐待著自己的掌心，她想遏制住自己打人的沖動。

“就算忘了……又怎么樣，我愛他，我這輩子都愛他！”

郝奕臣只覺得自己的心頭已經被利劍戳穿，疼痛的感覺蔓延開來，他斂了眸，突然起身，放開了壓制著她的手。

“你就這么恨我？”

恨得不惜一次又一次地傷害他，用另一個四年沒出現過的男人刺傷他，他也是男人，而且他是別人眼里高高在上不可攀的男人。

然而他的自尊放在她眼里，卻是一文不值。

“沒錯，我恨你，我為什么不恨你？”

景諾支起身子，一只手緊緊地抓著絲絨被，“如果沒有你，現在小白就會是我和路淵的孩子！”

郝奕臣一言不發地起身，穿衣，開門，出去。

這整個過程中，景諾的心就像一根橡皮筋一般，由繃緊再到慢慢松開，恢復了原狀。

維持著這個姿勢坐在床上良久，她才慢慢地側過身子，頭壓著蓬松的枕頭，一夜無眠。

……

第二天早上，兩個熊貓眼從樓上下來時，都避開目光不去看對方，而造就在小保姆的照顧下起來的郝白舔了舔嘴邊的牛奶，從椅子上一蹬，小短腿向著郝奕臣的方向跑去。

“老爸，昨天你不是說有怪獸嗎？”

郝奕臣眸光閃了閃，伸手摸了摸女兒的腦袋瓜，“你老爸失策了，打不過那頭怪獸，先跑了。”

這句話有著十足的畫面感，很快，郝白就拍起了小手，很是激動，“哇，怪獸好厲害！”

郝奕臣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看著身后不遠處的那道身影頓了頓，抿唇笑道：“是啊，真厲害。”

景諾：“……”

這一大早一大一小的指桑罵槐是鬧哪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