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她和賢妃，便成為了她們政治斗爭當中的犧牲品。甚至于不只是她和賢妃，后宮還有無數其他的女人，也一樣成為了將要犧牲或者已經被犧牲的祭品。

在皇權的面前，無辜的性命和事情的真相，都變得不那么重要了。

“我知道的這些，天下人，早晚也會都知道。”

這句話氣得赫連楚又是一拂袖，雙手扼住靈若的下顎，漂亮而聰明的女人，真是讓人又愛又恨呀。為了繼續隱忍，他或許應該殺了顧靈若，但是殺了她，多少有些可惜。

終于將手松開，警告一句。“這事情，你不用繼續調查了。你的性命，朕也給你留著。”

大不了，再找一個替死鬼。

靈若不解地看了赫連楚一眼，他竟然冒著得罪皇后的危險，要留下自己的性命？

來不及多想，赫連楚又補充了一句。“只是今晚的密道，我不想讓第三個人知道。”

這是他的底線，而且一旦說出，他都保不了靈若。

“我知道。”

顧靈若點頭，有些后悔自己知道得太多，也不知道自己如此，還能茍活多久。

…………

第二天不過天色微亮，嵐泠便推門而入，也不管靈若是否還在休息，便連忙開口。“小姐，殺害賢妃的兇手已經抓到了。終于可以還小姐一個清白了。”

顧靈若一下子坐了起來，目不轉睛地看著嵐泠，“兇手是誰！”

嵐泠被嚇了一跳，好半天才是帶著感慨地說道，“真是沒有想到，竟然是淑妃宮中的一個丫鬟，她也承認是看賢妃受寵，所以才起了殺心，然后嫁禍到小姐的身上。她剛剛已經自首，想是覺得這事情早晚都會穿幫吧。”

靈若恨恨地將手握成拳頭，這事情分明和淑妃沒有半點關系，她憑什么把事情往自己的身上攬？

“那丫鬟叫什么名字？現在又在什么地方？”

嵐泠以為靈若要找那宮人清算舊賬，畢竟這幾日她可吃了不少苦頭，于是連忙開口阻攔。“那紫菱也是可憐人，皇上知道事情經過之后，便將她拖出去斬了，淑妃求了皇上好久，才準許替她收尸。”

話音未落，靈若已經穿好衣服大步走了出來，眼睛猩紅得厲害，銀牙緊咬，分明在氣頭上。

她昨日說得非常清楚，殺死賢妃的，是東宮掌事梓潼。而且這事情還是在錢嘉善的授意下。

赫連楚竟然如此昏庸，隨便找一只替罪羊，便想將這一切抗下？

他明明知道紫菱是無辜的，竟然還讓她背著冤屈，死去？

一排士兵攔住了她的去路，靈若搖頭，發現自己竟然到了赫連楚上朝的地方，說是赫連楚正在和皇后商議事情。

她沒有辦法，只能侯在了外面。

等了約莫半個時辰之后，她沒有等到赫連楚，倒是等到了趾高氣昂的錢嘉善，瞧得她立在門外，她得意地笑了笑。

“顧貴人可真是命大呀，本宮沒有想到那殺害賢妃的兇手，竟然會自首。”這句話酸溜溜的，聽不出喜怒。

她知道紫菱是替人頂罪，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她偏偏要幫著顧靈若。

靈若只能嘆了口氣。“是呀，我也沒有想到兇手會伏法，不過我還活著，皇后娘娘不會覺得失望嗎？”

她不怕說得太露骨，讓她明白自己的意思。

反正那些把戲，她都清清楚楚。無論以前的顧貴人是什么模樣，反正現在的她，已經不容許任何人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