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當初給她這發簪，本以為她會用那個約定，求取榮華富貴。卻不曾想，她竟然用這枚發簪，讓朕賜死她的宮女，至于其中原因，你應該知道。”

他將頭微微一轉，背對靈若，聲音低沉得厲害，卻不知道此刻臉上表情。

靈若緊握發簪，想來淑妃一定非常喜歡赫連楚。

不過就算她為淑妃的大義感動，但還是覺得這事情有些荒唐，“就算這是淑妃的心意，你也不能就這樣收了。說到底，在你心中，人命還是輕如草芥。”

她替淑妃的喜歡覺得不值得，更替天下人覺得不值得，這樣的人，竟然是堂堂一國之君。

赫連楚看了靈若一眼，輕輕點了點頭。

他贊同靈若的話，在他隱忍韜光的背后，信奉著寧殺錯不放過的原則，只要對自己的未來有好處，那么死再多的人，都無足輕重。

所謂帝王，便是如此。

靈若突然身形有些搖晃，似乎這身子最近一直不利索。赫連楚見狀連忙扶了她一把，靈若順勢就跌入了他的懷中。

她不安地在他的懷中掙扎，赫連楚卻是臉色一變，一面請御醫，一面握住了靈若的手腕。

他一扣脈，靈若就安靜了下來。這個不中用的皇上，竟然還會醫術？

御醫很快趕了過來，因為是君王的吩咐，并未有絲毫耽擱。來人約莫五十上下的年紀，乃是整個太醫院最厲害的大夫。他小心翼翼地用懸絲扣上顧靈若的手腕，然后眉頭微微一皺。

　　許久都沒有開口。

“徐愛卿這是怎么了？”赫連楚的話語中透著些危險。想起之前顧靈若說賢妃懷孕的事情。這些太醫每個月都會對妃嬪進行診脈，賢妃有身孕的事情，他們定然知道，卻因為什么事情隱瞞了下來。

徐志遠支支吾吾，好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利索的話來。

“徐御醫，靈若的脈搏一直不是很清楚，您便是可以不用懸絲，直接扣在手腕上便是了。這樣雖然有些冒犯，但我想皇上應當不會介意。”

顧靈若突然開口，因為這事情倒是無關緊要，赫連楚便也由著她了。

卻趁著徐志遠即將扣上自己脈搏的時候，反手握住他的手，不過是剛剛觸摸，就被赫連楚罵了一句，“女人，你打算做什么？”

靈若趕忙放開，卻是淺淺一笑。

這一瞬雖然時間極短，但卻足夠。

腦中出現一抹場景，是徐太醫和之前那個拿藥的宮女，他將藥瓶遞到她的手中，然后叮囑，“這東西，只要按時給各宮娘娘服下，便可以保證他們永遠不可能會有龍裔。”

那宮女把藥收好，卻是有些不大滿意，“還說這藥可以萬無一失，賢妃可是有了身子，還得勞煩我們家主子自己動手。”

影響到此結束，不過靈若卻大有收獲。原來分發給各宮妃嬪的藥，竟然是為了防止他們懷上龍裔，賢妃不知道為什么有了孩子，那人沒有辦法，才下手殺了賢妃。

所以，那人是皇后？

她擔心賢妃有了子嗣就會平步青云，甚至于威脅到她的后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