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十六年前
作者:護(hù)心膽|發(fā)布時間:2017-10-30 12:23|字?jǐn)?shù):2578
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逃也似的離開了步家。
我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自己跑了多遠(yuǎn),等到我終于跑不動了,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離步家莊園太遠(yuǎn)太遠(yuǎn)。
最后,我無力地停下了腳步,捂著隱隱作痛的胸口,咬著牙慢慢地蹲下了身體。
或許是最近超負(fù)荷了,我感覺心臟那里痛得仿佛快要死去。
太痛了!
終于,我沒能支撐住。我的身體很快變得虛弱,眼睛也無力地睜著,直到意識薄弱,眼皮漸漸閉上。
就在這時,一道光從后面照來。
我聽到有車子停在離我不遠(yuǎn)處的聲音,緊接著,有個結(jié)實(shí)卻冰冷的懷抱將我從地上抱起。
是……誰?
我下意識地將步臨風(fēng)和霍擊蒙排除,唯一能想到的人,便是一心對我好的冷月心。
絕對沒有想到,這個人會是不久前還對所有人宣布跟我不可能的步臨風(fēng)。
在我看不到的光里,他看著我的眼神時而憤怒時而復(fù)雜。
當(dāng)他的手觸及到我細(xì)汗淋漓的額間時,眼底的光芒更為復(fù)雜。
“去醫(yī)院。”
我雖然意識薄弱,卻還是很清楚地聽見這三個沒有任何溫度的字眼。
“……不,我,我不去,不去醫(yī)院……”
我虛弱地抬著手,去扯他的衣袖。
“我,我要回,回家……”
每說一個字,我的心都劇烈地痛著。
我緊閉著眸子,緊咬著牙關(guān),眉頭亦緊緊蹙著。
沒有經(jīng)歷過心臟痛的人,永遠(yuǎn)都不知道這樣有多痛。
但其實(shí)被自己深愛之人所傷帶來的心痛,卻是比生理上的要痛上十倍百倍。
我一直以為,抱著我的這個人是冷月心。
所以在我未徹底昏迷時,我一直拉著他的衣角,像瘋了一樣不停地問。
“月心,你說,他為什么要這么恨我,為什么,就不相信我……
他說,我是個殺人犯,可是,我真的沒有推過姐姐,為什么他要那樣對我,為什么……
我從來,從來就沒有想過,有一天,要讓他娶我啊。
對不起,月心,我知道我不該和你說這些,可是,可是我……真的好難過,嗚……
月心,我現(xiàn)在好后悔,好后悔啊……如果,如果我沒有愛上他,我是不是要比現(xiàn)在,幸福很多……”
我也不知道“冷月心”聽了我這些話,心里是作何感想。
只記得他當(dāng)時抱著我的手僵了僵,卻再沒開口說任何話。
之后,周圍難聞的藥水味告訴我,我還是被送到了醫(yī)院。
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為我檢查完身體后,在門口對“冷月心”說著我的情況。
我躺在病床上,試圖睜開眼睛往那邊看去,卻只能看到一抹筆挺頎長卻冷酷如冰的背影。
恍惚中,我聽到“遺傳性”三個字,后面的卻沒有聽清,迷迷糊糊的便睡了過去。
遺傳性什么?我在夢里也在想這個問題。
我們風(fēng)家,哪有什么遺傳性的病啊?醫(yī)生說的一定不是我,肯定是說的別人吧?
醫(yī)院的夜很是漫長,這天夜里,我時常夢一回時常醒一會。
病房里并未開燈,我記得再次迷迷糊糊睜開眼的時候,周圍漆黑一片。
只有從窗外透過來一片朦朧的月光,將站在窗邊的那抹高大的背影照進(jìn)了我的視線。
“月心。”
黑暗中,我叫了一聲冷月心的名字。
那個背影卻只是僵了一下,并未轉(zhuǎn)過身來。
“我沒事了,你回去吧,月心,你不用管我了。”
我閉了閉眼,又睜開,他還是保持著那個挺立的姿勢直直站著,遙望著天邊。
我再沒有說話,只是這樣靜靜地望著。
他的背影,真像步臨風(fēng)啊!
我在心頭感慨,又忍不住自嘲。
都什么時候了,還指望著那個男人么?
后來,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再次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在這個漫長的夜,我做了一個夢。
那個夢,再沒有化身為死神的步臨風(fēng)。
我夢見自己回到了十六年前,當(dāng)我還只有九歲的那年。
那一年,步臨風(fēng)才十二歲,剛從英國回到國內(nèi),對自己生活的周邊環(huán)境還不熟悉。
在學(xué)校附近的那座后山上,我看到他意外被樹叢里竄出來的毒蛇咬傷。
天真的我以為只要把毒吸出來就好了,我不顧他的勸阻,為他把毒都吸了出來。
可是最后卻因?yàn)闆]有及時吐掉,在他昏迷前,我卻也陷入了昏迷。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我卻看到他和我的姐姐走在一起。
他為她撐傘,為她削蘋果,為她送各種童話般溫暖的禮物,卻從未看過我一眼。
姐姐生日的那天,我聽見他對她說。
“月箏,謝謝你,那時如果不是你,我或許已經(jīng)死了。
是你救了我,救了步氏,以后我會娶你做我的新娘,你愿意嫁給我嗎?”
我的心再一次痛得不行,睡夢中,我捂著心口,不停地哭喊。
“為什么,那個人明明是我,為什么會是她,為什么……”
我不明白,為什么他會以為救他的那個人是我的姐姐,為什么他會把我忘了。明明,他還勸過我的,為什么……
“搖箏,你又做噩夢了,搖箏?”
我還沒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有人將我從睡夢中叫醒。
當(dāng)我聽到那個又字,我就知道,現(xiàn)在在我病床前的那個人,的的確確是冷月心。
醒來后,我沒有再說一個字,整個人還沉浸在過去痛苦的回憶中,無法自拔。
“搖箏。”
冷月心坐在病床前,沉默了一會,突然提起納蘭青桑。
“我想知道你離婚時,是不是一個叫納蘭青桑的律師給你們公證的?”
離婚?公證?他想說什么?
我迷茫地看著他,“你怎么知道?”
還有,他為什么提起青桑?
“我覺得那個律師有問題。”
冷月心接下來道出一個讓我并不敢想的事情。
“她最近好像在辭職,把所有來找她的委托人都推掉了。有人說,看到她和你的前夫走在一起。”
這一瞬,我仿佛聽到腦子炸裂的聲音。
“你可別亂說。”
我不相信這種事。
納蘭青桑是我認(rèn)識多年的好友,她怎么可能會跟霍擊蒙在一起?一定是他們看錯了。
“也可能是看錯了。”
冷月心很快把話題轉(zhuǎn)移,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月心,昨晚醫(yī)生跟你說什么了?”之后我想起我的身體狀況,忍不住問。
不管我身體如何,我都有權(quán)利知道。冷月心,他一定不會騙我。
可是冷月心卻對此茫然了幾秒,先說是習(xí)慣性的胃病,后又說不是什么大問題。
到底是什么,根本就沒問出個結(jié)果。
但是那“先天性”三個字,卻一直像根刺,深深扎在我的心底。
直到一個多月后,我到了美國,這一切才終于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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