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涯何處覓知音?
作者:八荒|發(fā)布時間:2018-02-21 12:10|字數(shù):3600
蘇默聽到吳弦歌吃痛,只是回頭看了一眼,就把頭轉(zhuǎn)了過去,全程沒有再看第二眼,整個人透著一種中二病的帥氣。
倒是柳桑榆聽到吳弦歌的喊之后,像是回了魂兒似的,放下了一直舉著的手,嘴里嘟嘟囔囔的走了過來。
吳弦歌并不是愿意聽別人閑話的人,但是柳桑榆的說話的聲音確實不小。
“一個大男人磕著碰著還喊這么大聲,能有多嚴重呀,讓我看看腿瘸了沒有?”
她走路帶風,吳弦歌覺得她比自己都像個爺們兒。所以當柳桑榆走到吳弦歌旁邊的時候,吳弦歌反倒有點不好意思,雖然腳上疼得要命,但仿佛覺得自己也太大驚小怪了。
柳桑榆一把撩開吳弦歌的褲腿兒。她的動作大大咧咧一不留神又碰到了吳弦歌的傷口,
但是這次吳弦歌只是倒吸了一口氣,并沒有喊痛。
柳桑榆卻像沒聽到吳弦歌的聲音似的。他只是專心的看著他的傷口,原來那塊石頭把他的腳踝砸的腫起來,起了一個又青又紫的大包,想必是傷到了骨頭。
“哎呀,你這還真挺嚴重的,恐怕得讓村里的大夫看一看才行。”
柳桑榆說這還戳了一下那個大包,痛的吳弦歌原地蹦了起來,腳落到地上又疼的不行,他雖然想忍著,但是這回真的忍不住了,一邊跳腳一邊喊痛,而每次落地就會更痛,他喊的也就更慘。
柳桑榆聽不下去了,一把摟住了他的腰,就像是摟著一個麻布口袋。吳弦歌只覺得身子一輕飄了起來,兩只腳亂登,卻登不到地面,手忙腳亂之間,只覺得胳膊肘碰到一堆軟軟的東西,也不知是什么。
他往下一看,原來柳桑榆一只手把自己摟了起來,自己雙腿已經(jīng)離地柳桑榆比他還矮了一個頭,就像是一個蘿莉扛了一桶比自己還高的煤氣罐,那樣子看著就好笑又詭異,而自己的手肘現(xiàn)在正放在她胸前的柔軟上,吳弦歌從來沒有跟女生這樣親密接觸過。他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起來,但是柳桑榆卻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似的,這是摟著吳弦歌,往村西邊走。
她在前面走著,連頭都沒回,叫了一聲:“小蘇,跟上。”
蘇默警示的看了那個外賣小哥一眼,依舊酷酷的都沒有說話,只是回身跟上了柳桑榆的腳步。
吳弦歌被柳桑榆舉在懷中,雖然已經(jīng)盡力避免胳膊碰到她,但是走路過程當中沒法保持穩(wěn)定,偶爾還是難免碰到,更何況被一個小姑娘一個手舉起來,這兩點無論哪一點都讓他覺得不自在。
“姑娘,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吳弦歌別扭的說道。
“能走什么呀?放你下來你一瘸一拐的走,走到大夫家天都要黑了,我那還有一面墻沒拆完呢,哪有那么多閑工夫跟你在這浪費。”柳桑榆不耐煩的說道。
“姑娘,你要是還有事兒……你就先去辦吧,你告訴我醫(yī)院在哪我自己去就行,要是實在不行,這不還有蘇小哥陪著我呢,沒關(guān)系的,畢竟咱倆這樣兒……”他低頭瞄了一眼自己的手肘有些尷尬的說道:“也不太方便……”
柳桑榆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不明所以的問道:“有什么不方便?”
他似乎是真的不知道男女之防是的,眼神干凈的讓人覺得刺目,這倒是讓吳弦歌不知道怎么回答。
柳桑榆以為是自己抱的太松,吳弦歌怕掉下去,所以才要他松手的,所以他就抱得更緊了一些,吳弦歌整個人都貼到了他的身上,他的手自然也就避無可避了,柳桑榆的力量大得像一臺機器,吳弦歌無論如何怎么也掙脫不開,他拘謹?shù)膭幼鞣炊诹S苄厍澳Σ粒@讓他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只覺得臉上發(fā)燒,就連后腦勺都熱的一鼓一鼓的。
吳弦歌的窘態(tài),就連蘇默都看不下去了。
“她爹從小就拿她當男孩養(yǎng),誰要說他是女孩,她爹就跟誰急。所以他從小也就拿自己當個男孩,村子里的人不論大輩是小輩兒都沒有拿她當個姑娘的,甚至夏天的時候,她還到河里跟男孩兒一起游泳,那些半大小子擁有的時候都是光屁股的,從來也只有那些小子害羞的時候沒有她覺得不好意思的時候。”
蘇默說話的時候,全程都沒有回頭看他們倆一眼,仿佛是在對空氣講話。
這信息量大的吳弦歌一時沒辦法消化,他低頭看下去,對方也說他個子矮了些,但是好在五官精致,眉目也十分清秀,身材更是沒話說。這樣一個姑娘為什么要把當男孩養(yǎng),他不禁感嘆,在我國的一些農(nóng)村里,重男輕女的現(xiàn)象還十分急需解決。
蘇默雖然沒有回頭的,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
“他們柳家祖?zhèn)鞯氖且惶捉饎偡@門橫練功夫至剛至陽,他爹本來想著生個兒子好繼承自己的衣缽,但是沒想到傷的卻是個女兒,那時候正趕上國家計劃生育他爹也就沒有再要孩子。但如果要這套在他家傳了二十幾代的拳法在他這一輩斷根兒或者傳給別人,他也不能接受。所以也只好從小逼她日夜練功,女孩小時候身體不如男孩,所以她就要比他的祖輩們吃更多的苦才能練成,整天練這門功夫臟兮兮的,小時候天氣熱的時候光著膀子在院里練功也是常有的事,她比男孩還像個野小子性子也養(yǎng)得大大咧咧的,整天跟村里的其他男孩切磋玩耍,久而久之,大家也就都把她當成男孩子,甚至連她自己都忘了自己是女孩兒。”
蘇默的話說的風輕云淡,但是這里面有多少苦楚,又有誰知道呢?
無限哥在心里默默感嘆,這簡直就是你武俠版的《摔跤吧,爸爸》。
“你一個女孩卻要受這份苦,真是不容易呀。”吳弦歌感慨道。
“切,什么容易不容易的,不都那么過來了,我要整天像你這么婆婆媽媽的,恐怕早就哭死了,你沒見過我這么漢子的女孩,我還沒見過你這么像小媳婦的男孩呢,今天這事算是怨我,以后我罩著你誰要是欺負你,你就提我的名字。我把他屎都打出來!”
吳弦歌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話,只好點了點頭。柳桑榆看他乖巧摸了摸他的頭發(fā)。這動作讓蘇默都發(fā)出了一聲輕笑。
“壞小子,你笑什么呢?”柳桑榆瞪了他一眼。
蘇默還是沒有回頭,依舊像是跟空氣聊天一樣根本不看柳桑榆:“我就是覺得你像個土匪,而他嘛——。”說我故意拉長音不說。
柳桑榆問道:“他怎么。”
“像是你搶回來的壓寨夫人。”蘇默嘴角噙著一種股笑意說道。
聽到他的話,柳桑榆也哈哈大笑起來,豪爽的像個山東大漢,他用一根手指挑起吳弦歌的下巴流里流氣的問道:“那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壓寨夫人呀?”
吳弦歌在她懷里本來就掙脫不開,此時也只好別過頭去,讓過她的手指,惱羞成怒的說道:“別鬧!”
“嘿,你還臉紅了,好玩。”柳桑榆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似的,興奮的說道。
吳弦歌對此無可奈何,蘇默在旁邊也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樣子。
吳弦歌怕對方一會兒再做出什么奇葩的事兒,連忙轉(zhuǎn)移話題道:“蘇默,你也姓蘇,你認不認識咱們村里的蘇清玄老爺子?”
“那是我爺爺,怎么了?”
“我來之前領(lǐng)導特意囑咐我,讓我找他交接工作,不知道老爺子什么時候有時間,我想去看他一下。”
“嗯,我爺爺?shù)故请S時都有時間,但是你這樣肯定是要先治好傷再去,再養(yǎng)幾天好的差不多了,再說吧,反正老頭子天天都在,你什么時候去都行,也不用著急這一會兒。”
“那怎么能行呢跟老爺子交接完工作,我才好做出我的工作,我總不能剛來到這里當村長就開始歇著,還是盡快去見老爺子一面吧,我這腳也沒什么大礙,一會去上點藥,然后你就帶我去吧。”吳弦歌說道。
“隨你。”蘇默淡淡的說了兩個字,似乎也不愿意再說。
“你早點找他去也好,正好讓她給你介紹介紹咱們村的情況,順便敲打敲打那些自以為是的人讓他們少找你麻煩,不過其實也沒關(guān)系,畢竟你現(xiàn)在是我罩著的人,誰要敢整你,我肯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啊?誰要整我啊?”吳弦歌不明所以的問道。
“這個村子的水比你想象的要深,你來了妨礙別人的路,自然就有人想讓你走,你以為今天那個送外賣的真的是失手打你的嗎?”
吳強哥雖然善良,但他又不傻。他不僅不傻,而且智商還很高,所以說我說出這兩句話之后,他自然也就明白了其中的關(guān)節(jié)。只是他還不是不愿意以惡意來揣度他人。
“不會吧?”盡管他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還是小心翼翼的問道。
“嘁。”蘇默卻只是輕切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了。
好在三人說話之間,也從村東面走到西面,遠遠的也已經(jīng)能看到一個二層小樓,孤零零的與周圍其他建筑分開,它還有一個獨立的小院,門口掛著一塊白底黑字的牌子,就是派出所門前的那種,五弦歌推了下眼睛,瞇著眼睛終于看清上面寫的是“俠隱村衛(wèi)生診所”,院子里有個女孩正往地上灑水。
“誒,不跟你們扯淡了,到了。”柳桑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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