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村官上任第一天
作者:八荒|發(fā)布時間:2018-03-22 03:32|字數(shù):3211
“你知不知道為什么我不愿意當這個村長?”蘇老爺子問道。
這個問題來的沒有頭緒,吳弦歌也不敢輕易回答,只能搖了搖頭,等著蘇老爺子的答案。
“他們都說我是不愿意貪圖名利,但我又起遲了,怕是避世之人,如果我有能力做到的話,我不會不當這個村長。
我活的時間久了,見的事情也多,武林是如何從鼎盛時代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我比誰都清楚時代不同了,江湖需要變革,身在武林的人自以為了解武林,但實在是太容易不識廬山真面目,五大門派有千年的底蘊,又見機得早才能在變革當中脫穎而出,而我們要想生存下去沒有那么多錢,也無法效仿五大門派,要想真正像你說的,攪開著一潭死水,就得需要一個有文化,有見識的外人。”
吳弦歌知道蘇老爺子是一個德高望重的人,能放棄一份權利并不難,真正難的是肯定自己的不足,他能當著吳弦歌這個外人說出這番話,說明他的心里確實是坦蕩蕩。
“老爺子,不知道您聽沒聽過心理學當中有一個鯰魚理論?”吳弦歌直白的說道。
“心洋人的東西我倒是不懂,這倒是要請教請教你這個小伙子了。”
“挪威的人愛吃沙丁魚,而沙丁魚只有活著的時候才最鮮美,所以到了市場上,活魚和死魚的價錢也就差了很多。那里的漁民就想方設法的讓沙丁魚活著回岸,可是雖然經(jīng)過種種努力,絕大部分沙丁魚還是在中途窒息死亡,后來人們發(fā)現(xiàn),只要在裝滿沙丁魚的魚槽里放了一一條價格便宜的鯰魚,鯰魚進入魚槽中,由于晃動環(huán)境陌生,就會攪動著這里的水四處游動,從而逼迫沙丁魚不得不活動起來這樣說等于缺氧的問題就迎刃而解了,沙丁魚的成活率上去了,漁民自然獲得了巨大的利益,而這個理論也被心理學吸納進來,我所希望的就是能做這條便宜的鯰魚。”吳弦歌誠懇地說道。
老爺子放下酒杯,說著在桌子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笑道:“以事喻理,你這個比喻倒是很恰當,在你之前也來了幾位外頭來的村長,他們要么就是安于現(xiàn)狀來混日子的,混個幾年就回去了,要么就是好大喜功,總搞一些面子工程這樣的人沒幾天就被我們請出去了。”
老爺子雖然用了一個請字,但是看俠隱村的這種藏龍臥虎的風格,肯定也不是那么文雅的請。
“不過我看你跟他們不一樣,你是一個干實事的人。”老爺子滿意的說道。
“是不是干實事兒,還不能靠一頓飯來解決,總要干了才知道。”吳弦歌卻對老爺子的嘉獎不為所動。
“我也不怕告訴你,之前還有幾個村長,也是像你一樣做的不錯,但是都被村里人算計走了,咱們村子里有些人丟了村長這個位置已經(jīng)不知道多久了,這些我心里都清楚,剛才來的那個羅天,卻是這群人的代表,得知上面派人下來了,這幾天就一直往我家跑,煩都煩死我了,這個小子心術不正,你要想在這呆下去,可要提防著他。”蘇老爺子提點道。
“不過你也不用怕,你住的地方離我家近,只要你做得好,有人欺負你就來找我,我這把老骨頭雖然快要入土了,但放在秤上還有二兩重呢,有我在他也掀不起什么風浪。”老爺子的話雖然是玩笑話,但卻有一股霸氣側漏。
“羅天跟他手下那些人,盡是下三濫的手段,是男人就當面鑼對面鼓的下來打一場,誰打誰贏了,誰當村長不就得了。”柳桑榆在旁邊插嘴道。
老實的吳弦歌情不自禁的扯了扯嘴角,小聲說道:“要是論打我可打不過他。”
“沒關系,都說了你是我罩著的嘛,你不行不還有我呢嗎?”柳桑榆拍著xiōng部大聲說道,卻因為拍岔氣把自己嗆著了咳嗽不止,逗逗老爺子哈哈大笑。就連吳弦歌也露出了一絲微笑。
“你這丫頭,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羅天這孩子雖然心性不正,但武功卻不差,一手遮天掌到時也耍得有模有樣,憑你的伏魔拳恐怕還不夠火候。”老爺子笑瞇瞇的說道。
“誰說的,我最近可是有好好練功的。”柳桑榆雖然話是這么說,但卻明顯一副外強中干的樣子。
“再說了,就算是我不行還有蘇默哥嘛,就算是蘇默也不行,那不還有您老呢。”柳桑榆想起以前跟羅天交手的經(jīng)歷,而且羅天也不是一個人,他手下還有幾個小弟,如果要是自己知道就讓他們恐怕也是雙拳難敵四手,想到這他頓時氣勢一弱。
“哎,可別把我算上,如果他做的有什么不地道的地方,我?guī)兔φf幾句話還行,我這把老骨頭都快一百歲了,難道還能讓我跟他去掄胳膊揮拳頭去,你就不能心疼心疼我老人家嗎?”
“心疼,肯定心疼,我不心疼你還心疼誰呀?”柳桑榆有些討好的說道。
“嗯,這還差不多,我的孫子我是管不了了,可是這新村長來了,你這丫頭可要幫襯幫襯他,你要是不聽我的話呀,趕明兒讓我到你家可要跟你爹說說給你介紹對象的事兒了。”
蘇老爺子不溫不火的就拋出了殺手锏,果然有柳桑榆聽到老爺子這么說,趕緊喝了一大口水,把嘴里的食物送下去,站起來殷勤的給老爺子捏肩揉腿。
“別別別,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這一幕看的吳弦歌好笑,原來像柳桑榆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女漢子也怕催婚,他不禁想起自己,剛大三那年,他媽有意無意的提起,誰家的孩子已經(jīng)結婚了,誰家的孩子都生孩子了,雖然沒有一句明著催他,但是話里話外都是這個意思。這事兒也讓吳弦歌郁悶很久,畢竟談戀愛不同于學習只要肯用功努力就行了,他在這方面全無天分,他那木訥的性格也不討女孩子的喜歡。
從那年之后,每次他過年回家,他的父母總會給她安排幾場相親,他礙于父母的面子,每次都會去但最終都不歡而散,以至于這次回家的時候他媽還給他發(fā)了幾張女孩的照片,他來到加葉村,才得以喘了一口氣,從這點來說,說到這心里還挺輕松的。
所以他看到柳桑榆和蘇老爺子的樣子,又情不自禁笑出聲了。
“笑什么?再笑打你了啊。”柳桑榆指著吳弦歌,瞪著眼睛說道。
“原來你也怕催婚啊。”
“閉嘴!”
“有了緊箍咒,這小猴子才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咯。”蘇老爺子縷著胡子得意的說道。
“對了,我雖然也聽了不少村民們的難處,但還是想聽聽蘇爺爺?shù)囊庖姟!眳窍腋枵f道。
“小伙子有干勁是好事,但聽別人說的總是淺,你就記住咱們村子跟別的地方不一樣,管理方法肯定也不太一樣,至于哪不一樣,還是等你自己發(fā)現(xiàn)吧。”
蘇老爺子似乎不打算現(xiàn)在就跟吳弦歌說這些,吳弦歌也知道這也是對自己的一個考驗,所以他也并不著急,只是客氣地說道:“您說的是。”
蘇老爺子也沒再提這事,只是老人家都愛聊天,蘇老爺子一生見識廣博,吳弦歌也博學多才,兩人一個讀過萬卷書,一個行過萬里路,倒是聊得投機,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吳弦歌酒量很差,用他以前的一個陜西室友的說法就是“醪糟量”。不過,柳桑榆的酒量倒是很好,基本達到了白酒當啤酒喝啤酒當飲料喝的境界,而且這妹子喝酒之后格外豪爽,她穿著一個背心,頭發(fā)甩到后面,一只腳踩在凳子上,說什么非要跟吳弦歌劃一拳!
那一刻,吳弦歌仿佛看見了長頭發(fā)的魯智深。
柳桑榆又喝了兩杯之后,指著外頭的一棵大樹,說道:“我早就看這棵樹不順眼,他丫的老撞我頭,今兒就今兒啊,你們看著啊,我這就把它連根拔了!”
吳弦歌覺得自己用詞不準確,不應該用仿佛兩個字。
當然,有蘇老爺子在場,她并沒有拔,只是去廁所吐了一回。
這一頓飯從下午吃到晚上,吳弦歌雖然酒量差,但也沒喝多少,盡管走路也有點晃,但比柳桑榆卻好上不少——她那已經(jīng)不能叫走了,她是從蘇老爺子家飄出來的。
最終,還是吳弦歌攙著她給她送回家的,等到吳弦歌到家以后,渾身又累又伐,本來想躺一會去洗澡,但腦袋粘著枕頭竟然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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