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麟也不解釋，反而回頭看了她一眼，蘇婕對上他那意味不明的笑臉，只能再次回以微笑。

　　程塬的老客戶杜江平五十一歲，不過面部保養得當，身材比年輕人也不差多少，看上去要比實際年齡小個七八歲，身上有一股商人少有的儒雅氣質。兩人見面先握了手，程塬把他領進包廂后向他介紹了蘇婕和盧薇，只說他們是他的得力助手。杜江平彬彬有力，跟她們兩個分別握了下手，輕輕一握就松開，一看就不是那種愛占女孩便宜的人。蘇婕見過不少男客戶，借著和女方握手的機會捏捏再摸摸，甚至有無恥的，再撓上一撓，蘇婕剛入行的時候也不懂，遇到這樣的人不是驚慌失措就是忍氣吞聲，到了現在，已經學會在對方有所逾越前抽出手去。雖然握手看似簡單，也折射著人的品性貪癡，僅從這點，她就對程塬這個老客戶多了既份好感。

　　包廂可以容納七八個人，四個人坐顯得有些冷清，不過程塬和杜江平儼然老朋友互相詢問生活近況，倒也不顯得冷場。他們兩個說了一會兒后，菜就上來了，蘇婕剛想吃口菜，盧薇就端起酒杯站起道：“杜總，一直聽程總提起您，今天能見到您真是我的榮幸，我敬您一杯。”

　　杜江平對程塬笑道：“看來你今天是要有預謀，知道我拒絕不了這么美麗的姑娘。”

　　程塬笑道：“這個我還真沒預謀。”

　　“不管有沒有預謀，美人的酒必須喝。”

　　杜江平端起杯子和盧薇碰了一下，小抿了一口就放下。

　　盧薇敬了酒，蘇婕不能不表示，于是過了一會，她也端起杯子站起來對杜江平道：“杜總，我也敬您一杯，歡迎您到s市來，我們這是萬花圣地，葡萄之鄉，一定讓您玩的盡興。”

　　杜江平笑咪咪的端起酒杯，看了看程塬，又看看蘇婕端起杯子和她碰了下，喝了一口才道：“程總，今天有這兩位出色的姑娘，我就是喝白水也會醉的。”

　　程塬笑：“那您可沒機會實驗了，我們這酒比水多，我也敬您一個，您看看這杯的滋味和前兩杯比如何……”

　　幾杯酒下肚，飯桌上的氣氛更熱絡，杜江平一點沒有老總的架子，說話間妙語連珠，程塬話雖不多，但句句都能說到點子上，盧薇見慣了這種場面，應付起來也算得心應手，唯獨蘇婕有些不在狀態，有時他們三個都笑了，她卻因為擔心自己會不會自燃而忽略了他們說什么。

　　“那個，我要去趟洗手間。”

　　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熱，蘇婕小聲跟程塬說。

　　“恩。”

　　程塬點點頭，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匆忙走出門去。

　　衛生間人來人往，蘇婕怕被人圍觀，不敢再往身上直接澆水，拿著自己的噴霧進了獨立隔間，上上下下噴了個透，磨蹭了好一會才回到包廂。盧薇正在給程塬敬酒，蘇婕趁機坐下來，把椅子悄悄挪離程塬遠一些，費了好大勁才挪了尺把距離，一抬頭，發現杜江平正看著自己，那眼神有點怪，似乎帶點鄙夷，蘇婕這才發現，原來自己離程塬遠點就離他近點，感情他以為她想更他套近乎。

　　這種感覺極不舒服不過跟自燃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程塬喝完酒扭頭看她一眼，蘇婕心想他也許是暗示自己也向他敬杯酒，想了想，她端起杯子站起來對他說：“程總，我，我敬你……”

　　“倒酒。”

　　“什么？”

　　程塬搖搖杯子：“沒有了，給我倒點酒。”

　　服務員這會不在，酒瓶就在自己手邊，蘇婕想不出拒絕的理由，但走過去給他倒酒的話，她低頭看著自己隱隱冒著熱氣的胸口，覺得自己今晚大概難逃一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