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席是殘疾人？”修子把一堆資料拍在桌面上，瞪著眼睛看著楊默，后者靠在辦公桌后的椅子上，瞇著眼睛在抽煙。

白煙從唇齒之間蔓延開來，在他的臉上蒙了一圈迷離光影，他背靠著窗戶，長夜浩渺的黑暗在他的身后無邊無際籠罩著，他沒有說話。

從方離那里回來之后，他只給所有人帶來了這么一句話。

方離說的，藤席是一個殘疾人。

圍繞長桌而坐的警員齊齊看著楊默，眼中無一不是詫異，修子坐下來，說出了所有人心里的想法。

“這根本解釋不通。”修子的跟前，攤開著的資料是關于藤席這個案子的詳細內容，他的手指指著其中一段說：“老五在犧牲之前明明確確告訴我們，藤席就在別墅里面，我們的人也一直死死盯著別墅，除了方離的車，沒有任何人和車離開過別墅。”

座下的七仔也馬上接話：“修子說得對，還有，是老五親自安排車送方離離開的，車里面老五也檢查過，不可能藏人，除了那個司機。”

不過，馬上又有人提出了異議：“老五給我們傳送回來的藤席的外貌特征，證明老五是看過藤席的真面目的，那個司機，老五不可能不去檢查，要是司機是藤席的話，老五不可能再給我們傳消息說藤席還在別墅。”

一件件事情分析下來，互相矛盾著，很多邏輯都理不清。

要是說藤席一定是跟著方離的車離開的，那他們實在是缺少了有力的證據，所以在逮捕了方離之后，還不得不放人。

修子從一堆資料里面抽出來一張硬紙，然后丟在桌上給眾人看：“這是根據老五傳回來的信息做出來的藤席的畫像，男，四十五歲到五十歲之間，有絡腮胡，皮膚黝黑，身體魁梧，能說一口流利的英文和中文，據說他聲音沙啞分辨不出音色，除了貼身辦事的幾個人之外，他從不親自出面和任何人直接接觸，他身邊有人幫他傳達所有的指令，所以至今為止，他的樣貌，連國際刑警都不知道，我們是第一個掌握他樣貌的人。”

在座的人拿過藤席的畫像一一傳看了下去，最后到了楊默的手里。

他已經抽完了一根煙，在接到藤席的畫像的時候，下意識便伸手去拿第二根煙，卻被旁邊的修子給搶走了煙盒。

他抱怨地說：“老大，別抽了，你這煙癮怎么越來越大了。”

楊默拿煙的手落空了，也沒有再要，目光落在畫像上，自嘲地說：“我們哪里掌握過藤席的畫像，老五的信息，信不得了。”

他把畫像丟在桌面上，臉色有幾分的晦暗不明。

老五的死，就證明了藤席早就知曉了他的臥底身份，對于這樣的一個人，藤席是不可能讓老五知道他的真面目的。

所以，老五傳回來的信息，多半是經過藤席加工的。

修子大驚：“難不成，老五傳回來的信息說藤席就在別墅里也是藤席假的？他被藤席利用了？”

要是藤席真的早就發現老五的臥底身份，讓人偽裝了他的身份，那么老五傳回來的消息，極有可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