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沈默從鼻腔里發出聲音，等梁薇薇走后，他坐下來，“為什么來公司？”

“對不起，我……”

“對不起？姜妍，你的人生里是不是除了這三個字就沒有其他可以說了？你知不知道這樣的你叫人看了就心煩！”沈默責備。

厭煩的口吻，讓姜妍的心有一次撕裂開來。

是的，她這一生永遠都是在道歉，永遠都是在給沈默說對不起，因為不論她做任何事說任何話，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觸犯到他，總是卑微的活著，卑微的道歉。

她真的太累了，她真的不想再道歉了，這是她內心的感受。

“說話。”沈默受夠了姜妍的突然沉默。

“你會和梁薇薇結婚嗎？”姜妍思索了半天，終于問出了口。

沈默審視她，“這就是你急切打電話給我，甚至找到辦公室來的原因？姜妍，你以為你是誰，可以來過問我的決定，誰給你的這個權利！這么多年，我已經受夠你了，受夠你的惺惺作態，受夠你的蛇蝎心腸，受夠你的虛偽懦弱，你知道你有多討厭嗎？”

“沈默，我們分開吧。”昂首，姜妍說得極為平淡。

突然的沉默，讓周圍氣氛急轉變化。

剛剛還在對著姜妍咆哮的沈默微微一動唇，“再說一次。”

“我們分開吧。”姜妍深吸一口氣，平靜道，“沈默，這么多年，我都愛著你，為了這份愛，我過著可笑的生活，我忍受著你給我的一切，一個沒有陽光的世界，盡管總是活在陰影之中，卻在看見你的時候就覺得全世界都是滿的。”

姜妍出奇的坦然，有可能真的是心被傷透了，才會有這樣的反應吧。“我不抗拒你的任何話，那是因為我把我的心和我的人都交給了你，因為我愛你。但是我現在才知道，愛情并不是一個人的事情，就算我把心掏出來給你，你不愛我就是不愛我。所以，沈默，我不愛你了，這以后你什么都不是。”

很好，心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痛，還能夠承受著沈默眼睛傳遞出來的光芒，還能夠站在這里等待他的答案。

或許早在之前給梁薇薇腎的時候就應該明白，以條件交換的愛情，是永遠都到達不了彼岸的。那時候，如果能夠灑脫一點對待他和梁薇薇，或許現在該覺得愧疚的人就會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再說早一點，或許從一開始，她就不應該認識沈默，不應該對他動情！

從不可置信到沉默，再到煩躁和暴怒，那短短的時間里，姜妍從沈默的臉上讀到了好幾種情緒，這是這么多年來，唯一一次看到沈默臉上這樣的五彩斑斕。

“所以是專程來說這些話的？姜妍，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才敢在這里如此囂張。”說罷，沈默起身一把掐住了姜妍的脖子，“自作聰明說出這些話想得到什么，欲擒故縱嗎？還是想證明你多有能耐，在一起和分開全憑你姜妍一句話？不要以為我看不懂你這瘋子在想什么，在我面前耍花招，你還嫩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