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沒亂，厘青不知道，她只知道因為展顏的離開，她很頭疼。

雖然蕭鳴宰可以在數據信息上做的天衣無縫，但有的時候該用到切實利益的時候，即便是有通天本領的厘青，也沒有辦法。

厘青雙手撐著腮幫子，看著電腦，一籌莫展。

蕭鳴宰看著這模樣倒是一陣惡寒，“差不多得了啊，別談個戀愛連姿勢都變了，你不要忘了你還是個漢子的本質。”

厘青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并不想與傻瓜論長短。

“別看了，再看也變不出錢來?！笔掵Q宰冒著被打的風險，小心翼翼問道，“不然去把那張卡解凍吧……”

“閉嘴?！?

厘青冷冰冰地開口，仿佛聽都不想聽到這個詞，“你自己發的誓變成屎被你給吃掉了？”

蕭鳴宰立刻閉上了嘴，心里卻一萬個委屈。

那張卡里的天文數字簡直是他這輩子加下輩子都不可能賺到的，但誰讓他們曾經發過毒誓，就算自己死了也絕對不會用那張卡。

厘青更是打算讓它永遠封存在冰柜里，永不面世。

“如果用我們之前的收藏品混著贗品拿去套現的話，應該也會得到一筆不小的收入吧?！崩迩嗳缡钦f道，蕭鳴宰先是一驚，然后又沉沉點頭。

“嗯……確實是個好辦法。”

“這算什么好辦法？用不干凈的手段換干凈的錢？”姜元從浴室里走出來，一只手拿著干毛巾擦著半干的黑色頭發，“這和洗錢有什么區別？”

蕭鳴宰聽到這兩字就跳了起來，“這怎么能一樣呢？我們也是通過合法途徑購買的，當然也是會通過合法途徑賣出去，那些贗品也不能說他們不值錢，是吧？”

姜元輕聲笑了笑，將毛巾搭在了脖子上，整個人透著一股干凈清爽的氣息。

“那照你這么說，買賣贗品就不犯法了？”

厘青眉頭皺了皺，合上了筆記本電腦就準備起身走，經過姜元身邊時卻被他拉住。

“但我也沒說不能賣，只不過我們需要換個法子?！?

厘青挑眉看他，“什么法子？”

姜元下一秒就跟變戲法兒似的拿出畫板和畫筆，一只手拿筆一只手拿板，邊在板上涂涂畫畫邊說著，“你們可以將這些贗品分個類別，是用色釉上色的分一類出來，其他的則可以用來送禮?！?

蕭鳴宰眼前一亮，“對啊，只聽說過買賣贗品犯法的，沒聽說過贈送贗品犯法的，你這法子好！”

可回頭一想，蕭鳴宰又有些不解，“那些色釉上色的贗品倒是不少，只是你把他們分出來……又不能賣，是想要干嘛呢？”

姜元大筆一揮，眉頭一挑，“重新上色。”

厘青面上的神情終于有了點波瀾，她清冷的聲音仿佛素手撥過大提琴，“那些贗品都沒什么年頭，色釉很好脫下來。”

“正是。”姜元將畫板拿了下來，“我可以幫你們重新上色，雖然賣出去的價格不會比真品價格高，但也是筆不小的收入?！?

“畢竟那些瓷器啊玉石啊什么的都是真的啊！”

蕭鳴宰激動地原地跳了起來，厘青也露出了笑容，她沖著姜元挑了挑眉頭，頗有些調皮的色彩，“沒想到，你還挺有一套。”

姜元俯身在厘青臉頰落下一吻，笑容寵溺又甜蜜，“我說過，要幫助你正確的完成打擊渣男的任務。”

厘青側過身，雙手抱住了姜元的脖子，抓住快要掉下的毛巾，就以環抱的姿勢給他擦拭著頭發。

蕭鳴宰見狀，酸的早飯都要吐出來了。

“你們能不能看見這兒還有個活生生的人??？哎喂！”

然而面前的兩個人卻充耳不聞，蕭鳴宰捂著心臟離開，不停地搖頭嘆氣，他遲早要從這里搬走的，這一天天的，實在是太打擊他這個單身狗了。

姜元溫柔地拿下她手里的毛巾，寵溺的低頭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額頭，“好啦，干的差不多了?！?

厘青也準備松開手，畢竟這樣的姿勢，她還不是很習慣，然而姜元感覺到了她要松手，立刻伸手攔住了她的腰，兩個人更加毫無縫隙地擁抱在了一起。

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木屑的味道，厘青只覺得分外安心。

可剛才這一動作，姜元手里的畫板也掉在了地上，夾子在落地的瞬間一松，最上面夾的那張紙也飄走了。

厘青越過姜元的肩頭，卻看到了畫板上的另一幅畫。

畫的是她，可最讓她震驚的不是這個，而是她處于一個漫畫分鏡里，還有她似曾相識的一些場景出現在這幅畫面里……

厘青慢慢地松開了手，推開了姜元，目光卻始終沒有從這幅畫上挪開。

“這是什么……”

姜元順著她的目光回頭看，心頭猛地一跳，卻仍強裝鎮定道，“畫著畫著沒感覺了，就借用了一下你的形象，說來也奇怪，畫你畫著畫著就有了靈感。”

姜元說著便要彎腰撿起地上的畫板，厘青卻先他一步拿了起來。

“這是在跨海大橋上，那天，有你，有我，有秦俊磊，有甘昕。”厘青看著這幅畫，嘴角扯起一個不知名的笑。

“為什么你畫了我，還有秦俊磊和甘昕？”

姜元笑了笑，試圖掩蓋自己失措的內心，“這真的只是個草稿圖，我沒有打算拿來用的……”

但他的掩飾在厘青看來卻過于蒼白，她見過無數個撒謊的男人的模樣，在這些男人當中，姜元是最不會撒謊的那一類，她一眼就看出他內心的慌亂。

“你在畫我?！?

厘青心情無比復雜，她甚至不知道該怎么去說她心里的感受。

“你從什么時候開始畫我的，是我翻到你陽臺的那天……還是更早？”厘青一直看著姜元，無悲無喜的模樣反而看得姜元心中更是慌亂。

“厘青……”

他伸手要去拉她，卻被她躲了過去。

厘青往后退了一步，“你別碰我?！?

姜元心里仿佛有個鐵針在扎著，不僅在扎，還在不停的攪動，攪得他生疼。

“厘青我……”但他又不知道從何辯解，因為他確實……一直在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