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抓著衣服，布料都被她揉皺了，一張臉紅得像個熟透了的番茄。

男人輕輕彎了彎腰，和她臉對臉的，“昨晚我問過你好幾次，你住哪里。”

他頓了一下，又道，“我有權利懷疑你在裝醉。”

葉天真嚇得睜大雙眼，“我沒有！”

“那么，現在，你可以離開我家了。”

“……哦。”

因為窮逼，葉天真經常都把日子過得很窘迫，但是她發誓，這一定是她經歷過的最窘迫的事。

看許言崇那高貴冷艷的樣子，就不像是要對她這種女人有興趣的，想起昨晚自己對他說的話，想起自己腦補過的那些想法，就覺得自己很猥瑣！

葉天真臨走時換上了自己的白襯衫包臀裙，以及走路搖搖晃晃的某寶99塊買來的高跟鞋，把林知秋的衣服裝在袋子里——彼時許言崇戴著眼鏡安靜的坐在客廳看報紙，她鬼鬼祟祟探個腦袋過去，“那個，許總，我把衣服洗干凈再還給林助理。”

許言崇頭都沒抬，“隨你。”

“那……那我走了。”

葉天真走到門口，沒人應她，她心里空落落的，因為她不確定她算不算是真的拿到藍地的項目了。

她手扒著門框，站在那里好半天沒動。

過堂風呼呼的吹，男人大概是感覺到了門沒關，一下轉過頭去，“你怎么還沒走？”

葉天真臉皮厚的又跑過去，“許總，我心里不踏實。”

“……”

“就是，昨晚和那兩個人，我們算不算達成口頭協議了？”

葉天真索性在男人跟前蹲下，近距離的仰著臉同他說話，“你能給我吃個定心丸嗎？我特別迫切的想要知道，我到底能不能和他們簽上合同？”

許言崇放下手里的報紙，雙手交握在一起，指尖托著下巴，“你是有多沒底氣？”

“我是啊，我就是啊。”

“那你覺得，連我本人帶你去見郭子春都談不下來，誰還能幫你？”

聽他語氣淡定且肯定，葉天真心里的焦慮一點點在消失，“我很感激你。”

他點點頭，“你的確應該。”

葉天真扁扁嘴，“你都不會客氣一下。”

他搖頭，“那顯得很虛偽。”

“許總你沒有虛偽過嗎？”

“看人。”

“所以，許總，我是你不想要虛偽對待的人嗎？”

許言崇注視著女孩認真的臉孔，一雙渴望窺探他內心的大眼睛，末了，他只是笑了一笑，“葉小姐你既沒有權也沒有錢，我用不著應酬你，犯得著虛偽嗎？”

葉天真了然了。

所以，并不是因為你覺得我特別，而是因為我在你心里什么都不是。

不過也對，昨天才認識的人，好比陌生人，憑什么覺得自己在人家心里就是特別的。

“好了，你回去等消息。那邊最晚下個星期會聯系你。”

許言崇站起來，葉天真自然也跟著站起來，許言崇抬手看時間，“我有事要出門，你自己到門口去打車。”

“好。”

“前面不遠有地鐵站，你也可以坐地鐵。”

許言崇補充這句話的時候，葉天真的注意力在他手上的名貴腕表上。

之前葉天真聽同事賴曉鑫說，女人的面子在包包上，男人的面子就在手表上，所以她剛剛看許言崇戴的那塊看起來就蠻貴的腕表，就在想，會不會要上萬塊？

“許總，你的手表會不會很貴？”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盯著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