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雅月臉上的標準笑容微微收斂，流露出一絲落寞。

“之前，我們每個月都會聚餐的，我只是……有些不太明白而已。”

她興致缺缺的挖起一小勺巧克力戚風，看著冷辰傲心不在焉的側臉，有些心慌。

“你之前明明不會爽約，也不會拒絕我的。”

冷辰傲看她一眼，啜了一口紅酒。

“蘇慕慕回來了。”

他用低沉磁性的聲線不容置疑的為溫雅月判下死刑。

“我不想讓她誤會，我們之間的關系。”

溫雅月愣住了。

她下意識地抓緊了指間的餐桌布，情緒翻涌，心慌與恐懼一齊涌上來，她有些不甘心的瞪大了眼睛，同冷辰傲爭辯。

“可是，她不是蘇慕慕。”

她舔了舔唇，無望的試圖糾正冷辰傲的認知障礙。

并且在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流利的將自己的調查全盤托出。

“她是Sally，是國際超模，你知道的，蘇姐姐不是那樣的女人……”

話并沒有說完。

她被冷辰傲那雙黑洞般幾乎吸收了所有光線與情緒的眼睛盯著。

漆暗的瞳仁回饋她山雨欲來的危險與審視。

“你調查她。”

冷辰傲從頭到尾都是面無表情的，但此刻，溫雅月察覺到了一絲不同。

她瑟縮一瞬，開始懊悔自己的沖動，欲蓋彌彰的把頭埋進面前的白瓷骨碟。

“我沒有！我只是，不想看到你這么痛苦罷了。”

大顆大顆的淚水從溫雅月的眼眶里流淌出來，半真半假。

擔憂是假，恐懼是真：“辰傲哥哥，你知道的，我什么都愿意獻給你，包括我的生命。”

她指尖微微抬起，掀開了垂落的劉海。

沒有遮瑕掩蓋，猙獰的疤痕覆蓋著整個額頭。

這張被精心調整保養的面容美麗得虛假，傷口卻是丑陋的真實，幾乎毛骨悚然的對比。

“我不奢求什么，我只希望你能開心。”

冷辰傲的表情在看到她額頭的一瞬間凝固了。

這個賣慘的方式總是百試不爽，今天也是這樣。

氣氛在不歡而散的邊緣拐了個彎，他身上被冒犯的憤怒與冷漠收斂了些。

“溫雅月。”

他直呼她的大名，從來如此。

“這個傷疤，可以讓你跟溫家活得很好。”

他說：“但是，你不該、也不能企圖更多。”

溫雅月的臉蒼白了些許，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辰傲哥哥……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不過是……”

冷辰傲卻并沒有因為她雨打殘花般柔弱的面孔而心軟。

“我對你很憐惜，也很抱歉，之前你放出跟我的緋聞消息，我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那是之前。”

他用優雅的法餐禮儀精準的分割開略帶血絲的牛肉，垂眸地看向溫雅月。

漆黑的眼眸像是極北不化的銳利寒冰，將她的美夢也切的粉碎。

“溫雅月，識趣一些，嗯？”

仿佛被扼住了咽喉，溫雅月有些喘不上氣來。

許久，她才回過神來，低低的應和道：

“對不起，辰傲哥哥，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