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了個稍微安靜點的地方，才接通了電話。

“哪位。”

那頭傳來他磁性的嗓音，如同外面清涼的月色，淡漠又清冷。

“是我，姜淼。”

她一邊倚著墻活動著自己酸痛的腳踝，一邊笑瞇瞇地答。

時景沉默了幾秒，隨后問：“什么事。”

“你說我缺錢可以給我介紹工作，介紹客人，還算話嗎？”

她大大咧咧地問著，語言間沒有絲毫的羞澀和尷尬，倒是坦坦蕩蕩的，仿佛這一切都是應該的似的。

“算。”時景淡淡地答。

“我缺錢。”姜淼飛快地接過了話茬，“那時醫生是給我介紹工作呢，還是介紹客人？我可說好了，沒有時元出手闊綽的人，可止不住事兒。”

“隨你，都可以。”

時景那頭似是在忙，語氣有些漫不經心的敷衍。

“那我都要，白天工作，晚上賣酒。”

她一張口，就是獅子大開口。

時景剛忙完手術，正在換衣服準備下班回家休息，難得今天時元沒有到處亂跑，他可以好好睡一覺，這個人倒是會挑時間，找上了門來。

她那頭有嘈雜的音樂聲，聽起來正在工作。

他有隱隱約約從林霄那里聽到她的情況。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林霄總是在他跟前談論她，談論她在大學有多優秀，為了救母親放棄了什么，賣過幾次血，又因為錢喝到胃出血幾次。

他向來沒什么同理心，畢竟他的職責，只是救死扶傷。生而為人，每個人都有傷口。感同身受，不是他應該花時間去做的事情。

“時醫生？”

沒有得到他的回答，姜淼又開口喚她。

穿好外套，他偏頭夾著手機，將腕表戴好，在鏡子前整理了一下著裝，才拿了車鑰匙，出了辦公室。

“你會做什么？”

他耐著性子問。

作為時家的長子，他雖然待在醫院里朝九晚五，認識的人也算不少，給她找個工作倒也不是什么難事。

姜淼聽了他的話，偏著頭思考了好一會兒。

“嗯……我會喝酒，會打架，跳舞也會一點點，唱歌不太行，對了，我還挺會演戲，上次你見了的。”

那頭又是沉默。

她輕笑出聲，“對不起啊時醫生，我逗你玩呢，我大學學的是土木工程，您不會介紹我去搬磚吧？”

時景擰著眉，一時間還真不知道她這個專業能做點什么輕松的工作，正思忖著，她在那邊又吃吃地笑出了聲。

“時醫生，我長得好看，活好不粘人，你要不，給我介紹個金主爸爸吧。”

他擰眉，耐心終是用盡，上了車，抬手就要掛電話。

“又或者，你家缺保姆嗎？我很會做飯，而且還能幫你抵擋外敵入侵，你媽那么厲害的人，我也沒在怕的。”

他修長的手指一頓，左手撫了撫眉心，聽著她低低的笑聲，覺得自己應該是被鬼迷了心竅，才會想著去幫她一把。

她壓根就沒當一回事。

“你要是讓我當你保姆的話，我每天幫你做好一日三餐，你不想見的人，不想去的相親，一句話，我保證給你全搞定。”

“怎么樣，誘不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