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這才注意到蘇清瑤，昏迷前恰好聽到楚王與她的事情，聽蘇清瑤的口氣，似是她懂醫，順著話茬問道：“是你為本宮解的毒？”

蘇清瑤微微頷首行禮，不卑不吭地道：“臣女蘇清瑤。”

楚王瞥了她一眼，“現在你可以說說，太妃中了什么毒？你又是如何解毒了吧？”

“烏頭堿。”

蘇清瑤撇了撇嘴，有些小得意，“摻在食物里，極其不易察覺。楚王殿下，解毒方法乃獨家秘傳，贖臣女不能將解毒之法告訴你，除非你拜臣女為師……不過臣女收徒，也得看資質的。”

楚王在北漠國聲名赫赫，未來或許有機會坐上皇位，有個這樣的人物徒弟，出門在外少不了有頭有臉有牌面，若他有意拜師，蘇清瑤或許可以考慮考慮。

誰料楚王重重冷哼一聲，不屑再看她一眼。

明帝沒理會蘇清瑤與楚王的你來我往，擰著眉心大手一揮下令道：“都退下吧，太妃需要靜養。桂嬤嬤，將今日為太妃開酒送食的奴婢找出來。”

“兒臣告退。”

楚王躺在擔子上不便活動，自然免去行禮，有楚王帶頭，陽春宮內眾人漸漸散去，明帝抬眸望向蘇清瑤，“你為何還不走？”

蘇清瑤迎上明帝灼灼的目光，倏的跪拜在地行了個大禮，“還請皇上收回賜婚成命。”

聲音不大，但每個字都擲地有聲，蘇清瑤沒有抬頭，卻能感受到那道明帝弒人的目光。

“古往今來，敢退皇家婚約的人，蘇清瑤，你還是第一個。”

“今日過后，臣女只怕是聲名狼藉，不愿連累齊王。”蘇清瑤堅持道。

明帝揚了揚眉，嗤笑道：“念在你醫治太妃有功，朕答應你，先將方子寫出來吧，桂嬤嬤，備筆墨。”

“多謝皇上成全！”

蘇清瑤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總算如愿以償，接過桂嬤嬤端來的筆墨，將偏方寫在紙上，待桂嬤嬤接過才瀟灑地退出陽春宮。

明帝望向蘇清瑤漸行漸遠的背影，眼里浮現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

出宮的路上全是宮女太監指指點點，蘇清瑤毫不在意，回到相府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一路直達自己的院子，只見門口柳姨娘的貼身丫鬟沉香已經靜靜等候在此。

沉香看見蘇清瑤，敷衍地行了禮，“大小姐，夫人在院里等您。”

早不見，晚不見，偏偏挑在今日，還真是會挑時候。

蘇清瑤冷冷一笑，回眸戲謔望著她：“母親找我？沉香，你身為柳姨娘的貼身丫鬟，怎么管起青竹苑的事情來了？”

沉香一愣，趕忙改口，“大小姐，是柳夫人找你。”

“柳夫人？“

蘇清瑤淺淺一笑，驟然揚手一巴掌狠狠甩上去，“啪”的一聲極其響亮，她狠厲道：“狗奴才，姓柳的不過是妾室，也敢枉稱夫人？這一巴掌，是給你的教訓，下次若敢再出言不遜，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你……”

沉香捂著臉，以極度陌生的眼神看著蘇清瑤，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蘇清瑤微微瞇起眸子，一字一句盯著沉香緩緩道：“你回去跟柳姨娘說，等本小姐什么時候開心了，便去見見她，若她等不及了，便讓她自行來靜香院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