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戀愛
作者:Butter|發布時間:2022-11-14 03:00|字數:5161
大一時成功倒追大我兩級的院草學長,結果對方畢業的時候扔下一句話就把我甩了。
六年后再相遇,他軍裝筆挺像株歌里的小白楊。
他說:“張影影,六年里你一次都沒想過我。”
有病啊,明明是他甩了我,現在在我面前扮演什么情圣?
1
我被幼兒園園長派去武警支隊對接七夕相親大會的腳本,沒想到和六年前扔了一句“分手吧”就把我拉黑刪除的初戀男友再次相遇了。
“跑什么?”陸征長腿一跨,擋住落荒而逃的我,“那天不是在直播間里喊著洗干凈了在床上等我?還喊我老公?”
我顫抖著聲線:“你是1號床?”直播里睡午覺的時候露著兩條大長腿,引發滿屏哥哥的腿不是腿,塞納河絆的春水那個1號床?
陸征面容清淡地點點頭。
我裂開了。
前段時間本市武警支隊在電視臺搞了一場“武警24小時”直播,從清晨操練到午睡到下午健身房鍛煉再到晚上拉練,整整24小時的直播有超過一千多萬的觀看六百多條彈幕。
那天中午,幼兒園的小朋友都睡著了,我抽空進了一下直播間正好看到他們在午睡,1號床大長腿卷著被子側著身,彈幕全在喊老公,氣氛都渲染到這兒了,我也跟風發了幾條彈幕。
現在知道那人是陸征,我就跟活吞了兩只廣州大蟑螂一樣惡心。
這輩子的臉已經丟完了,下輩子注意點。
陸征是我大學時的初戀男友,是我追的他,我們交往了兩年。
那時候我們是院里人人羨慕的金童玉女,出雙入對到哪兒都能招惹一堆目光。
陸征的輔導員都開我們玩笑,說以后喜糖不要忘了他那份。
我大二那年暑假陸征畢業,回了老家之后發來一條微信說要分手,我當他開玩笑,一個翻白眼的表情包回過去,顯示一個刺眼的紅色感嘆號。
被雷劈了都不足以形容我當時的感覺。
從此陸征消失在我的生命中,距今整整六年。
半年的時間,我一米六的個子,從110斤暴瘦到80斤,還落下了胃病。
在無數個徹夜流淚的日子里,我幻想過每一種和陸征重逢的可能。
但絕不是這種。
我滿臉花癡,他清風拂月。
我一身矯揉造作的黃色碎花連衣裙,精心打理的每一根頭發絲都散發著孔雀開屏的味道。
他一身軍裝,小白楊都沒他挺拔。
我輸得太慘烈了。
2
那場爆紅的直播給了一直熱心于解決我們幼兒園單身老師婚姻問題的園長靈感,跟武警支隊一聯系,雙方一拍即合,決定搞一場相親大會。
當時我為園長的這個靈感拍手叫好,現在我只想把自己的手打斷。
會議室里靜悄悄,陸征坐在我對面,逐字逐句審閱我熬了兩個夜趕出來的方案。
他穿著軍裝,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顆,挺括的衣領,健康的膚色,襯得下頜線分外硬朗。
上大學那會兒陸征挺白的,像個小白臉。
可我發現他黑了更好看。
相比之下,我雙目無神眼圈發黑,擦了粉都蓋不住被工作和生活摧殘的痕跡。
自己的失敗固然可怕,前男友的成功更令人揪心。
我的心情有些哀怨。
“不行。”陸征的眼皮子終于抬起來,將方案往我面前一推。
我努力微笑:“哪里不行,您圈出來,我回去馬上修改。”
“全部。”
我差點當場口吐芬芳。
我忍了。
收起方案準備回去加班,走廊里正好碰上政委,背著手笑瞇瞇地問:“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領導,我叫張影影。”
領導想了一下,看看陸征。
陸征站得筆直。
領導笑了笑:“這么晚了,張老師一個人回家危險,小陸,你送一下。”
?
不必了領導,不必這么客氣。
太陽還在西山上掛著呢喂!
十分鐘后,我坐在了陸征的副駕駛座。
懷里抱著包,靠著車門,渾身上下寫著“莫挨老子”,一路沉默。
我讓陸征把我放在巷子口。
下車的時候,陸征在我身后說了一句“明天見”。
這三個字讓我徹夜難眠。
“愛怎會輸給了時間,我的耳邊再聽不見,我以為永遠不會變,最習慣的明天見。”
王心凌的歌,陪我度過了那無數個徹夜流淚的日子。
夏日的晚風吹得人鼻子酸酸癢癢的。
我打了個大大的噴嚏,若無其事地擦掉臉頰上的眼淚。
3
那夜我輾轉難眠。
上大學的時候,是我倒追的陸征。
那時候他是機電學院的高嶺之花,我是教育學院的路人甲。
大一的圣誕節,我和室友在城里過完節打車回學校,正好跟陸征和他的同伴拼了一輛車。
出租車里暖氣開得很足,我暈車嚴重,只好打開車窗透氣。寒冷的冬夜開著車窗呼呼吹冷風,引得陸征的同伴直抱怨。
是陸征替我說話還安撫我,替我揉摁神門穴緩解不適,還把他的耳塞塞給我讓我聽聽音樂,說這樣會好受些。
至今我還記得那首歌,也記得那時怦然心動的感覺。
一直都沒忘過。
后來我開始倒追陸征。
用她們的話說就是“異想天開”。
天開不開我不知道,但陸征的心真的被我敲開了。
其實他蠻好追的,第二年的情人節就被我拿下了,跌破所有人都眼鏡。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陸征單方面甩了我之后,我成了整個海大的笑話。
當初有多轟轟烈烈,退場的時候就有多狼狽。
第二天一早,我對園長說,這個項目我不想跟了。
園長臉色嚴肅:“張影影,你為人師表,做事怎么可以這么有頭無尾?昨天不是你自己哭著喊著要接這個活動嗎?”
想起這事我真想狠狠給自己一個巴掌。
“這事既然你接手了,沒有合理的理由就不能隨便換人,免得讓對方覺得我們幼兒園做事不靠譜”領導語重心長,“你跟人家好好磨合。”
領導,這哪是磨合,這是折磨。
我打電話給陸征,說留個郵箱吧,稿子改好了我發給你。
陸征說,發微信就行。
我冷冷一笑:“陸隊長,或許你忘記了,你已經拉黑了我的微信。”
陸征說,你發過來試試。
掛了電話,糾結再三,嘗試著翻出那個塵封在我好友列表里的對話框,將文檔發了過去。
沒有紅色的感嘆號。
我怔住。難怪他能從直播間的留言里認出我,明明我已經換了無數遍頭像和昵稱。
陸征回復:“收到”。緊跟著又是一條:“張影影,六年里你一次都沒想過我。”
有病啊,明明是他甩了我,現在在我面前扮演什么情圣?
我沒理他。
4
相親大會的腳本敲定,地點選在城郊外的網紅露營地。
現場氣氛熱烈。我故意沒報名,以工作人員的身份站在場外,遠遠看著陸征在一群年輕小姑娘中間如魚得水。
有點酸。
就算拋開初戀濾鏡,加上被甩之仇,我也不能不承認陸征是這群兵里長得最挺拔,最好看的,自然也是最受歡迎的。
不知道什么時候,政委和園長站在我身后。
“小張老師結婚了?”政委目光慈祥。
園長搶答:“她呀,連男朋友都沒有,養只貓都是母的!”
政委笑了:“那怎么不參加相親呢?我們的戰士你看不上?來來來,我給你安排個最帥的!”
他的手往陸征一指:“就他了。”
謝謝了,領導,不用,真的不用。
政委又說,小張老師,陸征這小子是真不錯,立功的證書都有一大摞了。
我被園長摁在陸征對面。
陸征原本正跟人聊天,見我來,身子往椅背上一靠,一只手往褲兜了一插,只是笑,不說話。
這家伙從前不愛笑,對誰都冷冷的,現在當了兵,不笑的時候嚴肅,笑起來卻一股兵痞子的勁兒,比從前還惹眼。
有人問了一句:“陸隊長,那你喜歡什么樣的女生?”
陸征眉眼微挑,半真半假:“小張老師這樣的。”
周圍一陣起哄聲,尤其是他那幫部下。
有個稚氣的小戰士從隔壁沖過來:“那小張老師呢?”
陸征注視著我,目光灼灼。
我故意不看他,提高音量大聲:“我喜歡你這樣白白凈凈的小鮮肉。”
哄堂大笑,大家都覺得我在搞氣氛,沒有在意。
后面的才藝表演環節,女老師們拱陸征表演搏擊,陸征也沒推辭,點了那個小戰士。
小戰士的臉都垮了。
政委背著手:“小陸,你這可有點公報私仇了啊。”
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我臉都紅透了。
5
燒烤的時候,同事小唐老師用手指戳了戳我:“小張老師,我覺得那個陸隊長對你有意思哦,他一直在看你呢!你的老桃樹要開花了。”
我眼觀鼻鼻觀心,認真烤雞翅。
什么桃花運,過期的爛桃花。
烤好雞翅膀,順手遞給邊上一個小戰士,對方手都伸出來了,抬眼一看是我,哇哇大叫退避三舍:“小張老師,我可不想挨揍啊!”
一群迷彩服齊刷刷地往后退一步:“小張老師,我們也不想挨揍!”
現場一陣只哇亂叫,曖昧的目光在我和陸征之間來回流動。
我尷尬極了,又不能發作,否則把場面搞僵了,回去又得挨園長批。拿著烤雞翅的手僵在半空,進退不得。
陸征不知道什么時候走過來,從我手里接走雞翅。“別鬧。”他眼一瞪,“小張老師生氣了。”
6
小張老師確實生氣了。
那晚露營,睡在帳篷里,小唐老師的呼嚕聲在我耳邊響了一個多小時了,我還睡意全無。
胸口就像堵著一團棉花,悶得透不過氣。
六年前突然單方面提了分手人間蒸發,六年后重逢,他就真的一句解釋都沒有。
這算什么?
我曾經想過他消失的理由,甚至幻想過他是不是像小說里寫的那樣,得了絕癥命不久矣,為了不讓我傷心才撒謊騙我,現在看來,實屬我自作多情。
人家身體健壯得很,剛剛在一群年輕女生面前表演自由搏擊,可是收獲尖叫連連。
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六年前消失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我想弄清楚。
7
武警支隊的大門口,我站在對面的公交站臺,遠遠看著陸征和一個女孩子說說笑笑。
那個女孩子個子高挑,短頭發,一身颯爽打扮,跟穿著軍裝的陸征在一起,怎么看怎么般配。
女孩子把一大袋東西塞進他的手里,臨走的時候,朝陸征揮揮手:“說定了,等我!”
陸征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語氣無奈又寵溺:“好。”
初夏陽光熾熱,我卻覺得有點冷。
8
險些又當了一次傻瓜。
有女朋友了還參加相親,呸,渣男。
9
周末在家,我媽又開始對我進行催婚轟炸。
我瞪著天花板,說行,那你幫我約出來見見吧。
我媽愣了一下,“你當真?”
“真。”
當天晚上相親就被安排好了。
對方是個法學碩士,剛畢業沒幾年,在海城最大的律師樓上班,未來可期。
“你好,陳州。”
白襯衫,銀眼鏡,很會聊天,且很體貼,為了緩和氣氛,帶了小外甥女來。
小姑娘甜甜的,又禮貌又可愛。
跟小朋友相處是我的長項,很快就熟絡起來,小姑娘坐在我的腿上不肯下來,氣氛融洽。
我看看陳州,心想這也不錯。
吃完晚飯又看了電影,陳州送我回家,把我放在巷子口。小姑娘在后排沖我揮手,甜甜地大喊姐姐下次再見。
我的心情因為這個乖巧的小女孩而愉悅,一路哼著小曲回到家門口。
老式的居民樓樓梯口沒燈,月光下有一個人影站在那里抽煙。
等我看清那人的臉,險些從臺階上滾下去。“你怎么知道我住這?”明明上次他只送我到巷子口。
陸征掐滅手里的煙:“我的偵察成績也是全隊第一。”
我又氣又笑:“軍隊培養你是讓你用來窺探守法公民的個人隱私的嗎?”
陸征硬著脖子:“幼兒園培養你是讓你去給別人當后媽的嗎?”
??什么后媽?
“給人剝蝦,幫人擦手,一起看動畫電影,比親媽還上心呢。下次再見,不喊姐姐喊媽媽了吧?”
我突然想起來剛才吃飯吃一半的時候,小姑娘突然說有一個叔叔一直盯著我們。
原來是他。盯著我們吃完晚飯還跟去了電影院,真把在軍隊里學的偵察那套用在我身上了。
“喊什么關你什么事?你吃醋?你有什么資格吃醋?”
我繞開他。
陸征往前一邁,攔住我的去路,我生氣地抬頭,月輝如洗,他的臉背著光,只看得清消瘦的下頜線。
大半個月沒見,他憔悴了,挺拔的小白楊焉成了垂柳。
有那么一瞬間,我覺得陸征要吻我了。讓我覺得羞恥的是,事后想起來,我當時的心情并不抗拒,甚至……有點期待。
10
陸征說:“六年前的事,如果我解釋,你聽嗎?”
【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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