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是故意的？”

與記憶中不同的低沉冷凝聲音在耳畔響起。

就如同幻夢的泡泡被戳破，姜含蔻突然一頓，眼睫眨了眨，從男人胸口抬起頭。

從近處看，燈光亮了些，姜含蔻終于看清了這男人的全貌。

眉飛入鬢，線條如刀削斧鑿一般，鼻梁高聳，薄唇緊抿，銳利的眼眸輕輕一瞥便釋放著威壓。

極其相似的眼眸，卻是完全不一樣的氣質和容貌。

她認錯人了。

姜含蔻顫了顫，松開手，緩緩后退一步。

美夢散去的失落頓時遍布全身。

寒薄夜卻低頭看著她長睫上掛著的晶瑩。

哭了？

就問了她一句，就哭了？

寒薄夜突然有股說不清的煩躁，將手上的煙掐滅，扔進垃圾桶中。

姜含蔻深呼吸一口氣，將剛剛的幻想和蔓延的思緒全部收起，冷靜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過來躲一會兒，等下就會走。”

男人對此的回應是冷笑一聲。

姜含蔻不解，蹙眉看去。

寒薄夜挑剔地看著她，眼神中飽含輕蔑和審視。

“你在進門前就撞進我懷里，現在又跑過來投懷送抱，然后你說不是故意的？”

“……”

姜含蔻難得的有些無言。

原來門口撞到的那個男人就是他。

這兩件事……真的只是巧合，可站在旁人的視角來看，就算是她自己聽到，也不會信。

尤其是在這潛規則就允許紙醉金迷的場合。

姜含蔻有些無奈，可她實在不知道怎么解釋。

最終只得對男人說：“算了，反正我只是在這里安靜地待一會兒，不會影響你什么，你就當沒見過我吧。”

寒薄夜瞇了瞇眼，不高興地道：“待一會兒？我站著的地方，你哪來的資格待一會兒？”

這……太霸道！

姜含蔻難以理解地怒視他，對上那雙鷹隼般的雙眼時，心里卻又狠狠地亂了下。

太像了。

可是，那個人的眼中，從來不會放出如此蠻不講理、高高在上、唯我獨尊一般的自大目光。

姜含蔻心里滋味復雜至極，扭過頭不看他。

寒薄夜盯著她的后腦勺，哼出一聲不悅的鼻音。

他還有一件事沒說。

那香氣。

她身上那讓他極易沉迷的香味，才是讓他最終確定這女人早有預謀的原因。

那些試圖了解他接近的人都會打聽到，他喜歡這款香氣，甚至不遠萬里親自找歐洲的調香師去研制過，接近他的女人，也會刻意用上這種香水。

姜含蔻不知道他在背后的打量，不客氣地說：“你可沒有把這里的地皮、這里的空氣買下來，我為什么不可以堂堂正正站在這里。”

女人背對著他，還在硬脾氣地跟他犟嘴。

寒薄夜冷冷地看著她，忽然院門外有一陣不尋常的騷動。

“剛剛確實看著那個女人跑到了這附近。”

“可是，這里面是貴客，谷先生交代過不能進去打擾！”

“你是豬腦子吧，找那個女人的命令同樣也是谷先生下的，難道就這么不找了？你不怕辭退我還怕呢！”

“那、那怎么辦？”

“……進去看看吧，動靜小點。”

用來裝飾的半人高木門被輕輕推開。

姜含蔻下意識退了一步。

院子不大，只要進來，掃一眼就能全部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