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徑進來的時候，陶然還趴在地上，他走過去躬身道：“陶總，蕭總讓您晚上跟他一起參加一個聚會。”

陶然整張臉繃得很緊，最后還是只默默地說了一個字“好。”

方徑看她四肢有些僵硬，身體還小幅度地抖動，頓了一下問：“陶總，需要我扶您嗎？”

陶然搖頭，雙手掐緊掌心。

很痛，但沒有她的心痛。

她沒有想到蕭景鐸會做的這么絕。

是她自己，太幼稚了。

方徑不是會多管閑事的人，他剛剛的話已經有些逾越，所以看陶然拒絕就沒再說話，等著她站起來，才轉身引她出去。

車上沒有蕭景鐸，但陶然還是一點都不敢放松，因為她太了解那個男人了。

他從少年時就是只要想得到的，無論付出多大代價都要得到。

曾經的陶然愛慘了他這一點，覺得他心志堅定，無所不能。

但她忘了，這個代價里還包含了陰謀詭計，不擇手段，魚死網破。

陶然沉默地從包里擠了幾粒藥片，喝了口礦泉水吞了進去。

然后她閉上眼睛，想抓緊一切時間休息，恢復精力，現在她的身體狀況別說反抗了，連基本的思考都要做不到了。

方徑帶她到的地方是一個私人造型設計工作室，陶然下車的時候還有點疑惑：“不是參加聚會嗎？”

“蕭總說先給您做個造型。”方徑回道。

陶然遲疑了一下還是進去了，造型師很專業，只在碰到她身上明顯有些滾燙的溫度時怔了一下，但并沒多言。

造型設計從服裝、妝容到發型，一個多小時，除了最開始的換禮服，陶然都是在睡夢中度過的，一點也不在意自己被折騰成了什么樣。

再出來的時候陶然精神已經好多了，天色已經暗下來，方徑恭恭敬敬地打開車門等著她，陶然坐進去，他就繼續開車。

等車終于到了目的地，方徑停車的時候對面的車也停了，陶然下來就看到了蕭景鐸從對面的車里出來，他穿一身黑色西裝，抬腕時露出精致的腕表和袖扣，整個人深沉冷漠。

仿佛還是陶然愛的那個人，可是她知道，已經不一樣了。

蕭景鐸看著她似乎是欣賞了一下她的造型，薄唇勾出一點弧度，提起手臂等著她。

陶然會意，偶爾參加聚會或者晚宴，蕭景鐸不想帶女伴的時候，她都會充當這個角色。

她走過去，站在他身邊，伸手挽住他的肘彎。

會所外面的侍者引著兩個人入內。

蕭景鐸腳步沉穩，目不斜視：“知道今天是個什么聚會嗎？”

“不知道。”

蕭景鐸對她冷淡的態度并不在意，，他看上去心情不錯，唇邊一直掛著淺笑：“想知道嗎？”

“不想。”

“但我想告訴你，”前面的侍者停在走廊最里面的房間前，一只手已經伸出去開門了，蕭景鐸突然側頭盯著她看，聲音低沉磁性，“是容朗回國的第一次聚會。”

在感受到肘彎里陶然驟然僵硬的手臂時，蕭景鐸唇邊的笑，冷的似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