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綿綿皺眉。

“我沒那么糙。”

“終歸是女孩子，痛經得注意的吧，萬一以后你懷不了孩子，誰會要你？這個社會男人都很現實，男人也很復雜。”

孟長川說著走到綿綿面前，繞過她徑直來到冰箱里面，綿綿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氣，是她新買的沐浴露的味道。

下一秒，她回過神來，端起面前的碗，加了開水。

濃濃的生姜味蔓延開來。

讓孟長川準備開冰箱的動作一頓。

“喝速溶的也是一樣，我沒事了。”陸綿綿淡淡地說。

她就那么端著碗，小口小口撮著速溶的紅糖姜水，水很燙，喝到嘴唇內部都破了皮，可是又感覺不到痛，也不知道是為什么。

“好了，我去睡覺了，你也早點睡。”

綿綿喝了小碗的姜湯，沖他淡淡的笑笑，然后就走了。

孟長川的手一直搭在冰箱的門上，盯著她的背影，抿了抿唇。

綿綿痛得要命。

這一碗紅糖姜水根本就難以緩解她小肚子的疼痛。

一個人窩在床上，痛到后背都在冒冷汗，好想哭一頓。

痛痛快快，哇哇大哭的那一種。

“叩叩。”

敲門聲響起來。

綿綿下意識閉上眼睛，睫毛簌簌撲閃著。

隔著一道門的緣故，外面的聲音有點悶，“睡了嗎？我可以進來嗎？”

“……”

回應孟長川的，是沉默。

“抱歉了。”

見門沒有反鎖，他推開門進來。

床上的綿綿縮成一團，三分之二的臉都埋在枕頭下面，只露出一雙緊閉著的眼睛。

孟長川將煮好的姜湯放在桌上，輕聲嘆了口氣，小心翼翼把懷里的熱水袋放在她的枕邊。

綿綿忽然睜開眼睛。

無波無瀾。

“你想燙破我的臉嗎？”

“你沒睡？”

“嗯……”

痛得怎么能睡得著？

“喝點吧，我看那些速溶的配料只有生姜和紅糖，不一定管用，我又加了幾味藥，之前一個朋友告訴我的，說他媽媽痛經的時候，他爸爸就這么煮給她喝。”

“謝謝。”

“不客氣，熱水袋你暖暖肚子，能好受一點。”

“謝謝。”

“不客氣。”

氣氛陷入了沉悶的尷尬……

孟長川側了一下眸。

原本是無意間想要轉移視線，卻看到綿綿的床頭上放著一本厚厚的本子。

“那你好好休息吧，你有事情可以叫我，我就在隔壁。”

“嗯。還是謝謝你。”

“不用這么客氣了，都是……額，朋友。”

孟長川說完便出去了，關門的動作輕輕的，臨走之前還是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

她好像是哭了。

眼睛紅紅的，讓他心里五味雜陳的。

暖水袋放在小肚子，舒緩了很大一部分的疼痛感。

綿綿嘆了口氣，撐著胳膊從床頭坐起來，端起桌上的碗。

這一碗姜湯，比速溶的那一碗，姜味要重得多。

吹著氣喝了兩口。

有生姜的辛辣，卻沒有紅棗的甘甜，味道一路苦澀都心底。

綿綿扯動了一下嘴角。

“孟長川，愛你這種人，真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