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斷的小年輕們面面相覷，一個看上去像是老大的男人率先發話，“你們誰點的酒？”

確認彼此都沒有再點酒后，男人不耐煩地抬手，想把服務生轟走。

蘇雨桐壓著嗓子，柔柔弱弱地道歉，“實在不好意思，我走錯包廂了。”

她的聲音很清雅，在加上刻意為之的柔弱，引得男人不由自主地抬頭看過去，在看到蘇雨桐那張清新脫俗的臉時，男人突然改了主意，露出一個痞痞的笑容。

“別走啊，只要你陪我們喝一杯，我就把那些酒全買了怎么樣？”

要的就是這句話。

蘇雨桐心中一喜，面上還是一副為難的模樣，在男人們的起哄聲中走了進來。

男人也沒有含糊，直接把人頭馬倒出來，混著啤酒，制作成深水炸彈遞給她。

蘇雨桐接過來，不確定地問，“就這一杯？”

“就這一杯。”

聞言，蘇雨桐沒有猶豫，皺著眉頭一口氣把整杯酒灌了下去，末了，還特意把杯口朝下，示意自己已經喝光了。

“這樣我可以走了吧。”

“當然可以。”

蘇雨桐總覺得男人的話里似乎別有深意，但是她不敢細想，如蒙大赦一般匆匆忙忙走了出去。

剛才看似滿滿一大杯酒，實則她喝進去的沒有多少，大部分都貢獻給了她的衣袖，一擰全都是酒。幸虧這里的服務生制服都是深色的，再加上包廂里燈光昏暗，很容易做手腳。

她回到原來的地方交差。

大波浪看向她的目光中少了輕蔑，走過來拍拍她的肩膀，“那幾瓶酒的提成是五千，今天晚上就會轉到你的卡里。做的不錯，接下來繼續努力。”

她這是，通過面試了？

蘇雨桐剛松了一口氣，馬不停蹄地趕向另一個包廂。

或許因為她是新面孔，今天晚上還有人特意指名要她來送酒，這么幾趟下來，光是提成就趕得上一些白領一個月的工資。

沒想到還因禍得福了。

蘇雨桐自嘲。

蘇雨桐靠在休息室的柜子休息，門被推開，大波浪看著她皺眉，“你怎么還在這里，包廂客人點了三瓶LaRomanee－Conti，快點去送。”

一晚上踩著高跟鞋跑上跑下，蘇雨桐的腳痛得不行，即便是這樣，蘇雨桐還是強忍著不適，點了點頭。

她要去的包廂明顯和之前的那些不同，少了喧鬧和難聞的酒味，看上去很是清幽。

她推開門，揚起職業的笑容，“您好，您點的酒到了。”

蘇雨桐走過去，把酒擺到桌子上，剛想轉身離開的時候，一只肥膩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臂，曖昧地摸著。

“這樣就想走？你難道沒有培訓過嗎，連給客人倒酒都不會？”

倒酒是假，趁機占便宜才是真。

即便心里一清二楚，蘇雨桐不得不打開瓶塞，替每一個人倒酒。

主位的人隱在黑暗中，靜靜地注視著蘇雨桐的一舉一動。等面前的酒杯斟滿，他伸出修長的手拿起杯子，帶著笑意說，“美人配美酒，孫老板倒是會享受。”

低頭的蘇雨桐瞬間眼睛瞪大，唇色褪去。

霍瀚引？他為什么會在這里？

霍瀚引語氣戲謔，眼睛里卻滿是嘲諷，似乎是在嘲笑她放著尊貴的霍家少奶奶不做，非要到會所出賣色相。

蘇雨桐不敢再看，別過臉繼續給其他人倒酒。

等倒完酒，蘇雨桐把酒瓶放到桌子上想要離開，轉身的那一刻手碰到了瓶子，酒瓶一倒重重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終于逮到機會的孫老板眼泛綠光，興奮地叫了一聲，“小美人，這一瓶酒，你打算怎么賠？”

蘇雨桐看著地上的一灘液體發懵，就算賣了她也賠不起這瓶酒。

半晌后，她咬咬牙，看向孫老板，“你說要怎么辦？”

看著蘇雨桐認命的樣子，孫老板色心頓起，色迷迷地開口，“既然你讓我不開心了，那就陪我喝酒哄我開心，說不定我一高興，就不讓你賠了。”

騎虎難下，蘇雨桐只得點頭同意。

在霍瀚引的目光下，蘇雨桐不敢耍那些小心機，結結實實地喝了一大口。

她的酒量其實并不好，一杯酒下肚整個人暈暈乎乎的，看東西也像是隔了一層紗。

姓孫的趁機摸著她的手，哄著她繼續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