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個耳朵靈敏的聽客一聽到這邊要此試，他們口口相傳，然后整個悅來老店的人都知道了祝靈璧個董老爺要此試科舉知識，便都圍了過來。

就連沈自文都聞聲趕了過來。

“怎么比？”董老爺問道。

祝靈璧故作沉思，然后緩緩說道，“我們各出一題，對方做答，答不上來的即為失敗。”

“好！”董老爺一口答應，“我先來，你且說說，今年科舉第一輪筆試押的是什么詞。”

這問題一出，現場一片唏噓，就連衛承嗣都忍不住皺眉，這問題也太過刁鉆了。

看著董老爺認定她答不出來，洋洋得意的樣子，祝靈璧冷笑一聲。

【系統：天災】

機械的聲音再度響起，祝靈璧意識到這是系統在幫自己，于是她勾唇，悠悠吐出兩個字，“天災。”

眾人交頭接耳，不明所以。

祝靈璧又根據自己了解到的歷史，再加上這幾日連綿不絕的大雪，一番引經據典，解釋了之所以用這個詞來命題，是為了考察考生能否為國家解決難題。

聽完了她的解釋，眾人恍然大悟，衛承嗣眼中的笑意更深。

倒是董老爺臉上有些掛不住，卻也不得不承認她說的很有道理。

“該我出題了，董老爺。”祝靈璧斂去眼中的情緒，凜聲說道，“此次科舉的忌諱是什么？”

“這……這……”

董老爺臉色突變，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改如何做答，吞吞吐吐半天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

眾人一片嘩然。

董老爺可是長安有名的書商，竟然被一個小丫頭難住了？

祝靈璧笑了笑，語氣不驕不躁，緩緩吐出四個字，“鬼神之力。”

然后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又解釋道，“有了天災，定然會有鬼神之說，當今圣上以理治國，斷然不會讓鬼神之說出現在科舉考試上。”

祝靈璧話音一落，眾人紛紛鼓掌，贊嘆她的聰慧才能。

董老爺惱羞成怒，在一眾掌聲中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一場插曲結束，祝靈璧剛準備走，卻被衛承嗣給攔了下來，“姑娘可否愿意跟在下合作？”

祝靈璧后退一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隨即反問，“怎么個合作法？”

“想來剛剛那群人鬧事的緣由，讓姑娘很頭疼，所以我想用我的勢力幫姑娘的書印刷，利潤我們四六分，如何？”對于祝靈璧的疏遠，衛承嗣只是淡然一笑。

“你四我六。”

祝靈璧的語氣不容拒絕，衛承嗣輕笑一聲，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然后讓沈老板拿來了筆墨，當下便簽訂了契約。

二樓雅間。

那錦衣男子把這一切盡收眼底，他看著祝靈璧嬌小的身影，嘴角忍不住上揚，隨后招來最信任的手下蔣懷，低聲說道，“跟著她，有什么事第一時間向我匯報。”

“是。”

蔣懷點頭，然后轉身跟上了祝靈璧。

從悅來老店出來后，祝靈璧心情大好。

接連成了兩個合作，她只覺得自己前途一片光明。

只是走著走著，祝靈璧隱隱覺得身后有人跟著自己，她猛的轉頭，身后都是過往的行人。

祝靈璧忍不住蹙眉，她的直覺向來很準，于是在她第四次回頭的時候，終于捕捉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她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也不戳穿他，只是繞到小巷子里甩開那人。

回到祝府后，祝靈璧就把這小插曲拋到了腦后，專心抄錄《備考指南》。

印刷的事情還要一段時間才能敲定，所以她還要自己動手。

把十本書抄錄完畢以后，已經是子時了，祝靈璧睡了三四個時辰，第二天一大早就抱著十本書，輕車熟路地走在去往悅來老店的路上。

她走著走著，只覺得后頸一痛，整個人騰空而起，懷中的書散落一地。

等到祝靈璧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在一輛飛馳的馬車上，她才驚覺自己被人綁架了！

只是還不等她開口詢問，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祝靈璧悠悠轉醒，只覺得腦袋昏沉得厲害。

眼睛上被什么東西蒙住的不適感，讓她忍不住蹙眉，然后一把將東西扯下了下來。

刺眼的光線讓祝靈璧有些不適應，她揉了揉眼睛，這才打量起四周的陳設，只是剛一抬眸，便看見一個不茍言笑的嬤嬤。

“這是哪？你們為什么要把我綁過來？”祝靈璧看著那個嬤嬤，厲聲問道。

可嬤嬤并沒有想要回答她的意思，而是強硬地把一套男裝塞到了祝靈璧的懷里。

然后嬤嬤才開了金口，“我是奉了上頭的命令調教你的，從今日起，你便跟著我學規矩，好替太子殿下考試。”

太子？考試？

祝靈璧有些疑惑，但是當視線落到手中的男裝時，眼底劃過一抹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