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語，深深為自己的眼光擔憂，當初我是怎么看上這個慫的尿褲子的男人的。

裔風冷冷的看著他，只說了一句：“殺人償命。”

姜河白了臉，結結巴巴的說：“不是我，不是我殺的，傅云齊是自殺，跟我沒關系啊。”

“是嗎？”

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什么充斥，完全不受控制的，像充滿氣的氣球一樣，乍然間飛到了姜河的面前。

我想，我現在的樣子應該很猙獰，嚇得他直抽抽，倒在地上不停的往后爬。

“別，別過來，鬼，鬼啊。”

啞了的嗓子叫的跟唐老鴨似的，導致我戾氣更重了，嘶吼著掐住了他的脖子。

變成厲鬼的瞬間是完全是戾氣控制的，那些讓我充滿仇恨的瞬間交織著，刺激著我。

“齊齊，你是我第一個喜歡的女孩子，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我會努力工作，掙錢買房子和你結婚。”

“齊齊，你奶奶留給你的房子千萬不能給你爸爸，我幫你一起打官司，有了房子我們就可以結婚了。”

“齊齊，加上我的名字吧，我們以后就是一家人，你爸爸不要你，我就是你唯一的親人。”

“傅云齊，你放心去死吧，反正爹不疼娘不愛的，沒人希望你活了，死了才好。”

哈哈哈，死了才好，死了才好！

可是我死了，你們憑什么可以這么理所當然的說“和我無關”？

明明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兇手啊！

我要他們一起死！

他被我掐的翻白眼，奄奄一息時，卻有什么涼涼的纏住了我，一下子把我拽了回去。

“放開我！”死亡的味道讓我興奮，洶涌的恨意讓我只想殺人。

“你不能殺他。”一向冷靜的聲音竟然多了幾分焦急。

“滾！”我咧著嘴，露出鋒利的獠牙威脅。

裔風擋在我的面前，他的手遮住了我猩紅的眼。

竟然，是暖的？

他的懷抱，他的手都是溫熱的，我怔了一下，卻慢慢的讓我冷靜下來。

真奇怪，他要殺人，卻要阻攔我。

裔風看著我，神情是我看不懂的復雜，他開口想要說什么，瞥見我身后閃動的影子，蹙眉轉身。

姜河跑了，我要去追，他安撫的按住我，說：“我會殺了他，等我。”

門打開的一剎那，突然的光線變化讓我瞇了一下眼睛，隨即就聽到刺耳的剎車聲。

“砰”的一聲，我看到那張寫滿了恐懼的臉驟然躍起，硬生生被撞出去十幾米。

人在瀕死的時候，是可以看到鬼的，姜河倒在血泊里，渾身抽搐著，在看到我的時候瞳孔忽然放大，嘴唇哆嗦著，他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卻看懂了，他在說救救我。

是那句，我曾對他說過的話。

當時他沒有向我伸出援手，而現在我也站在這里看著他慢慢的流血死亡。

裔風對我說：“他死了。”

我沒說話，戾氣未消，我怕自己再失控傷人，想回去找其他鬼問問該怎么治。

可腳步一頓，我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身上被繩索綁著，另一端在裔風的手上。

“你干什么？我是厲鬼，你敢傷我？”

他沒說話，我眼前一黑，已經被他裝進袋子里。

“喂！放我出去。”

救命，我被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