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慣用玉龍茶香，草木的溫柔底色中摻雜著屬于茶味的澀意和清冽。

清冷、疏離，帶著無法親近的距離感。

此時他俯身，那股淺淡茶香就便完完全全地籠了下來。

他湊近時，我稍微偏了下頭。

他的唇就在我的臉上擦過。

溫熱的觸感轉瞬即逝。

我看著他棱角分明的側臉，抿了抿唇，小聲道：“那個，我生病了，別傳染給你。”

他一瞬不眨地盯著我，像是要把我的心思看穿。

骨節微涼的長指抬起了我的下頜。

他的唇俯了上來，先是溫柔繾綣地親，后來慢慢暴露了本性，開始強勢的突進，不放過每一寸，像是要把我里里外外都打上他的印記。

我被親得有些喘不過氣，掙扎著去推他的胸膛。

卻被他反手扣住手腕，按到頭頂。

……

“我叫人給你送了粥，晚點司機會送你回去。”

他襯衫扣子被我扯掉了兩顆，露出大片冷白的肌膚，精致的鎖骨在暗色的光線下透著些不可言說的欲色。

我把臉埋在被子里，慢吞吞地應了聲“嗯”。

他看了一眼我，隨意整理了一下襯衫領口，也不在乎有沒有染上口紅，套上西裝外套就直接出門去了。

我覺得我有必要理一理目前的局面。

我叫人去找了這個拳館的老板，要了今天上場的拳手信息。

可來來回回地翻，卻沒找到一個叫江舟野的。

雖然那時候我的腦袋很暈，但我分明記得。

當時來自拳臺上的那個平靜又翻涌的眼神。

熟悉得能讓人心尖發顫。

在房間里躺了一下午后，我感覺自己已經好多了。

索性就拒絕了司機的接送。

手機里陳姐發來了消息，說我那條藍寶石項鏈可以賣個高價，買家明天就要。

我給她發了個ok。

“那老樣子，錢打你卡上了哈。”

“行，謝謝姐。”

秋初的天還很長，只是稍稍有些暮色。

這些年雖然我記不得江舟野了。

但我知道，江城有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

所以，這些年我一直堅持著往一張卡里打錢。

以此希望，他的生活會過得好一點。

但好像，那筆錢他一分未動。

十字路口綠燈亮起。

我隨著人流穿過馬路，無目的地漫走。

直到走到一個破敗的巷子口，我停了腳步。

夕陽的光線落不進來，暗影里站著個身量高大的男人。

側臉線條硬朗，正偏頭點火。

修長骨感的手指收攏，火苗在他掌心跳動。

我動作一滯，手指下意識攥緊，視線順著下落。

看到了他手臂往上三寸的位置，那只熟悉的鷹。

街道車水馬龍，行人來來往往。

身側梧桐樹的落葉落在了我的腳邊。

他掀起眼皮看我，眉骨極為深邃，狹長的眼尾帶了莫名的壓迫感。

對視間。

我眼眶一點點泛紅，腳步卻始終不敢上前。

是愧疚、是自責，也是不敢面對闊別多年的他。

沉默半晌。

他把煙碾滅在腳下，嗤笑一聲：“讀這么多年書，都喂狗了。”

“哥哥。”我艱澀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