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和你說話呢，你沒長耳朵啊！”

刺骨的寒意似乎還殘留在體內。

徐豆娘冷冷地注視著昭華公主的臉蛋，內心燃燒著仇恨的火焰。

“我非但沒有害過你，還喂你吃了碗肉粥，救了快要餓死的你，你身為尊貴的公主殿下，何苦為難我一個貨郎的女兒？”

昭華沒料到徐豆娘還敢頂嘴，嗤笑一聲：

“我是公主，你是賤民，救我是你應盡的本分，難不成你還想邀功？至于那碗肉粥，太難吃了，我宮里的京巴犬聞著都嫌棄。”

說完，她一腳踹翻了徐豆娘給她熬的肉粥。

滿臉掩不住的倨傲。

要知道，徐家這等清貧人家，七八天才舍得吃一口肉。

徐豆娘眼巴巴望著地上冒著熱氣的肉絲。

握緊拳頭，壓抑著心底的憤怒，繼續問：

“我代替你嫁入王府，那以后呢，如果你想回頭，我又該怎么辦？”

昭華公主被我問得煩了，又給我一記清脆的耳光。

“如果我在外頭玩膩了，想要回到王府，那你就得把王妃之位還給我。

“你區區賤民只需好好服從我，我說什么你做什么，明不明白？”

明白。

徐豆娘全都明白了。

昭華公主完全沒把她當人。

她甚至連公主養的狗都不如。

前世的仇恨從四肢百骸的深處涌來。

徐豆娘猛然暴起，一把將她撲倒在地。

“你想做什么？你敢！”

昭華公主嚇得小臉發白，轉眼間便恢復了上位者的傲慢。

“怎么？你生氣了？你在我眼里就是卑微如豬狗的賤民呀。”

公主被徐豆娘壓在身下動彈不得，笑容卻愈發得意了。

“不過與我長得有幾分相似罷了，我體內流淌的可是九五至尊的血，你啊，每一寸發膚都來自于同你一般低賤的草民吧。”

徐豆娘面無表情地盯著她，眸底閃過一絲狠辣——

“公主，你可知即便天子一怒，伏尸百萬，但匹夫一怒，也能血濺五步。

既然你覺得我低賤如螻蟻，那便叫你嘗試一下螻蟻啃噬的厲害吧。”

徐豆娘取下發髻間的鳳凰金簪，準確無誤地插進昭華公主的喉嚨里。

剎那間鮮血淋漓，噴到徐豆娘的眉眼處。

昭華公主雙眸瞪得像銅鈴。

她涂著蔻丹的手指胡亂晃動，險些抓瞎徐豆娘的眼睛。

徐豆娘緊握金簪，往她的喉嚨里刺得更深一寸，直接扎穿了！

鮮血不斷從昭華公主的喉間涌出，染紅了徐豆娘的衣襟。

慢慢的，她再也掙扎不動，兩只手無力地垂到地面。

徐豆娘唰得拔出簪子，擦了擦眉間的血珠，頹然地坐倒在尸體邊。

昭華公主死了。

是她殺的。

她不殺公主，將來必定死路一條。

可真的殺了公主，得罪端王和皇帝，也是不得好死。

總歸都會死，倒不如痛快些，有公主殿下陪葬，徐家橫豎不虧。

趁著夜深人靜，徐豆娘剝光了昭華公主的衣服，把染了血的內衫燒掉，將尸體扔進后屋的一口水塘里。

親眼看著她白花花的身體被池水沒過，徐豆娘多少松了口氣。

上輩子，昭華也是這么得意洋洋地站在岸邊，親眼看著她死的吧。

徐豆娘想起昭華公主的那句話，“奴才的命一般都不會太長。”

“看來黃泉路上很是公平，不分貴賤，就算是公主的命只要有人想要，也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