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月再也忍不住，沖了出去：“嬤嬤，母親她……究竟是怎么死的？”

　　啞嬤嬤驚慌了片刻便鎮定下來，哽咽的對綰月道：“小姐，你給夫人磕個頭吧……”

　　綰月沒有去看段恒，也沒有去給上官玨治傷，整個人仿佛失了魂一般，回到房中便倒在床上，想起自己和段恒這些年的生活，心中便像堵了一塊大石頭。

　　含衣一直守在她床前，生怕她叫她會聽不到。直到第二天一早，綰月才起來。

　　“小姐，你沒事吧？”含衣從沒見過綰月那樣的表情，整個人籠罩著一層說不出的寒芒。

　　綰月搖搖頭，抬眸對含衣道：“昨晚的事情，只有你知我知，不許對第三個人透露一個字！”

　　含衣堅定的點點頭，有些事，哪怕爛在肚子里一輩子，她也決計不會吐露半個字，除非是小姐讓她說的。

　　“含衣，你跟隨我多年，我待你就像妹妹一樣，但是以后也許再也不會有從前那樣平靜安寧的日子了，你還愿意跟著我嗎？”

　　綰月說話時眼睛一直看向窗外，神情幽遠，仿佛做了什么決定一般。

　　含衣回答的沒有一絲猶豫，“無論小姐要做什么，我都不會離開你的。”

　　綰月想了想，點了點頭便起床梳洗，用過早膳后，綰月去見了修文，讓修文立刻將上官玨送出隨州去，又讓含衣給上官玨送了一些上好的金瘡藥，對他的傷口恢復很有幫助。含衣回來時神色有些復雜，“他說臨走之前想要再見小姐一面當面向小姐道謝！”

　　“不必了。”綰月淡淡搖頭，眸中似有星光墜落。

　　中午時，純姨娘帶著綰月和段恒回了王府，齊氏竟破天荒的出府接他們，眉梢眼角都露著一股喜氣。王氏沒有病，綰月可以肯定，那更談不上病好一說了，那么齊氏的喜從何來？

　　“我昨天還說要派人去別院接你們回來呢，今兒這就回來了，倒省了我的功夫了。”齊氏笑道。

　　純姨娘淡淡道：“老爺本來要接我們回來的，綰月怕老夫人的病沒好利索，所以多住了幾天，倒是有勞三夫人掛念了。”

　　“老夫人的病已經沒事了。”說罷又去拉綰月的手，綰月不著痕跡的往純姨娘身后閃了閃，避開了齊氏。

　　齊氏也不以為意，揮了揮手手里的帕子：“這些日子真的是委屈咱們月兒了。”

　　頓了頓，又笑道：“你看我，只顧著說話了，外面這么冷，你們快些回房去吧，我已經吩咐丫頭，房里的火盆都給你們點上了。”

　　純姨娘忙道：“謝謝三夫人為我們考慮周全。”

　　齊氏對純姨娘的表現很滿意，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只是說的哪里話，二嫂去的早，你肯幫我照顧這兩個孩子，我謝你還來不及呢。”

　　綰月的身體一頓，眸光寒了寒。

　　段恒沒有見過綰月這樣的眼神，有些害怕的問道：“姐姐，你怎么了？”

　　齊氏和純姨娘聞言也轉身看著綰月，綰月忙道：“沒事，只是覺得有點冷。”

　　純姨娘擔憂道：“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了？我看你這兩日眼眶都黑了，你快些回房去休息吧，老夫人那里我會去說的。”

　　綰月想了一下，點點頭。

　　回到清園，菊風已經早早的收拾好了床鋪，見綰月和含衣進來，忙迎上去：“小姐，你回來了。”

　　綰月就著火盆烤了烤火，狀似無意的問道：“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三嬸和千蘭沒有來找過你們的麻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