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演講，最后變成了一場藤席的深情告白。

楊默從禮堂里面退出來，站在禮堂外面點了一根煙，一抬頭，就看到了靠墻而站的女人，碩大的墨鏡下，是她巴掌大的雪白的一張臉。

她靠在墻根處，剛好抽完一根煙。

饒是感覺到有人在看她，她抬起頭來看向楊默這邊，在看到他之后，稍微有些微愕，墨鏡把她的眼睛遮住，看不到她眼底的情緒。

女子微微低著頭，扶了一下墨鏡就要離開。

這個時候，恰好禮堂里面那一場演講剛好結束，從禮堂離開的一群女孩子和方離迎面撞上，為首的一個女孩子手中正好拿著手機搜索方離的資料，撞上方離后，愣了一下。

把目光從她的臉上移到手機屏幕上那一張照片上，雖然方離戴著墨鏡，那女孩子還是遲疑地問：“你是方離師姐？”

剛走離開的方離腳步頓了一下，后面的女孩子馬上追了上來，上上下下打量方離，彎著身從她的墨鏡看上去，在看到她的樣子之后，大聲驚呼了一聲：“天啊，真的是你！”

這一聲驚呼，成功引起了旁邊的學生和媒體的注意。

人群一擁而上，把方離包圍在了中間，鏡頭對準了她，不斷地按下快門。

不斷有人發問：“方離，聽說你曾經因為犯罪坐了三年牢，是不是真的？”

“你和楚先生曾經在一起過，是真的嗎？”

“后來你們是為什么分開的？”

“是因為你坐牢了，他選擇和你分手嗎？”

“這些年，你對楚先生還有情感嗎？”

“如今楚先生對所有人宣告他對你的感情，你是什么感覺？還會和他再在一起嗎？”

無數的話筒擠向了方離，她被簇擁的人群擠著不斷后退，孤獨地站在那鎂光燈下，伶仃而無聲無息。

楊默本來要離開的，回頭看過去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一刻他覺得，方離的確是朝著他這邊看過來的。

男人離開的腳步頓住。

也不知道是被她的孤獨無助打動，還是因為心中的正義作祟，還沒經過多少思慮，他已經邁開腳步朝著她走過去。

伸手撥開人群，近乎粗暴地抓起她的手，把她從簇擁激昂的人群里拉了出來，方離是被動地被他拉著離開的。

男人腿長，邁開的腳步很大，她要小跑著才能跟得上他的節奏。

高跟鞋敲打在青石板上噠噠作響，她在眾人的追逐下顯得有些狼狽，楊默自不是一個溫柔的人，不曾理會她的狼狽，只顧拉著她，向前快速地走著。

他一聲不吭的，把她脫離了那些媒體和學生的追堵，直接把她帶上了他的車，帶著她揚長而去。

車子開出了市區，在郊區一處路邊停下。

林蔭道下，來往的車輛很少，梧桐發黃的落葉輕輕落下，在地上鋪了厚厚一層，從四面吹來的風，讓人感到入股的寒意。

秋已深了，凜冬將至。

他把車子熄了火，給自己點了一根煙，開著車窗吞云吐霧。

修長的指尖一截白煙浩渺，指腹上厚厚的繭，她都能瞧得真切。

她偏著頭看窗外，問他：“有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