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說：“有這個打算。”

聞笙差點就罵出來，有你這么做父親的嗎？但到底是沒敢：“不行。從她中午吃飯的反應來看，這次的刺激也不完全是壞事，至少，她能接受給她安全感的人，所以這個時候，陸先生最好一刻不離地守著她。”

陸衍說：“不知道聞醫生接不接夜班的活？”

聞笙一聽就明白了：“陸先生，先不說我上不上夜班，首先您這個想法就是不對的。楚楚這個階段，是她打開心扉，放開情緒的關鍵時刻，家人的陪伴才是最好的選擇。我雖然是醫生，但我不適合。”

“聞醫生，就當幫我的忙呢？”

陸衍似乎在抽煙，聞笙聽到了打火機的聲音。

他又說：“以后，在煙城，有什么事，盡管開口。”

能讓陸衍說出這樣的話來，只怕換了任何一個人，早就一口答應了。

陸衍的承諾，在煙城，就意味著金山銀山財源不斷。

他輕飄飄一句話，能讓一個人的一生完全大變樣。

聞笙當然不會懷疑他的能力，再說，醫者仁心，即便她這個專業還稱不上傳統的濟世救人，但也屬于醫學范疇。照理說，她不應該拒絕病患或者病患家屬的合理要求。

但顯然，陸衍的要求，并不怎么合理。

聞笙說：“陸先生，如果您有事要離開煙城，我可以幫您照顧楚楚。但如果您在家，卻讓一個外人陪著女兒睡覺，這怎么都有些說不過去。”

“你是醫生。”

聞笙說：“就算我是醫生，但沒聽說要醫生陪著病人睡覺的。楚楚是個女孩子，那如果病人是男生，也要我陪著嗎？”

陸衍一時無語。

聞笙又說：“您得知道，我的職業是醫生，不是保姆。”

陸衍靜默了幾分鐘，然后說了句“冒犯了”就把電話掛了。

錢江月在旁邊聽得八九不離十：“這個陸衍，不會是看上你了吧？拿女兒當幌子，把你騙過去睡覺？”

聞笙說：“想什么呢？以他的身份地位，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至于費這樣的勁？而且，人家明確說過，看不上我這樣的。”

錢江月大吃一驚：“他說過這樣的話？你倆都聊什么了？怎么連這些話都說了？”

聞笙說：“話趕話說起來的，誰刻意聊這些？總之陸衍不可能對我有意思。”

“你之前不是還說他對女兒挺好的，怎么現在孩子病了，晚上睡覺都不陪著？”

聞笙說：“他這個歲數的男人，有身份有地位，哪怕家里有孩子，心里還是想著出去花天酒地吧？我好幾次碰見他大早上的從外面回來，你說他干什么去了？”

“我跟你說，之前有人說陸衍不近女色，也有人說他夜馭多女，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過，這年頭，哪里有不近女色的男人？特別是他這樣有錢有勢的，多的是女人主動往他身上撲。”

這一點聞笙是認同的：“不說這個了，但愿他今晚能好好陪著楚楚，不然啊，萬一楚楚再有什么事，大半夜你還得陪我跑一趟。”

錢江月說：“你記得和陸衍要加班費。”

聞笙說：“要什么加班費，如果可以，我想從此以后，都不用再和他有交集。”

可偏偏，現實總是事與愿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