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作者:恩濟(jì)東街|發(fā)布時間:2025-05-27 09:13|字?jǐn)?shù):11730
5
【臥槽,臥槽!】
【我管你是誰,快滾啊!】
【這是……鬼上身了?】
『這位壯士』已經(jīng)退回原位,但雙手下垂腳尖踮起。
他直勾勾盯著我,像在等待我的回答。
對上他鬼氣籠罩的眼,我緩緩開口,
“不是剛見過嗎?玩夠了吧?”
虛空中我迅速掐訣,嘴里輕聲念叨,
“天地自然,穢氣分散。斬妖縛邪,度人萬千。鬼妖喪膽,精怪忘形。急急如律令,破!”
話落,『這位壯士』雙手捂耳不斷搖頭,龐大的身軀卻發(fā)出尖銳的女聲,
“啊……放開我!”
一道微弱的金光附在男人身上,片刻后拽出個黑發(fā)少女。
赫然是剛找我哭訴尋人的女粉絲!
此時她被定在柳樹上無法動彈,陰鷙的眼神變得委屈巴巴,低著頭自言自語,
“姨姨……救我……”
沒理會她的嘀咕,我將視線重新放在『這位壯士』身上,
“宋朝俞,是你嗎?”
“這位壯士?的眼睛沒有聚焦,好一半天才磕磕絆絆開口,
“我……我,難受。”
聲音喑啞干澀,我看了眼后方被割斷喉嚨的頭,嘆息一聲放緩語氣,
“你現(xiàn)在在哪兒?”
他眼神恢復(fù)幾絲清明,
“新……新西蘭。”
心下一喜,我立刻追問,
“誰殺的你?現(xiàn)在你被囚禁在哪兒?”
“疼……李……是李……”
不等說完,他面露痛苦不斷抽搐,好像受到無盡撕扯。
我只能著急大喊,
“有人要煉化你生魂,別脫離這具身體!”
可不等我出手,一團(tuán)霧白色魂體迅速飄向尸首處,顏色瞬間變得灰暗。
我咬緊牙,繼續(xù)出手掐訣,
“原始安鎮(zhèn),普告萬靈。上下祗神,左社右稷。護(hù)法神王,保衛(wèi)誦金。急急如律令,定!”
那一團(tuán)發(fā)灰的魂體將將停在頭顱前,轉(zhuǎn)瞬蜷縮在地。
聚攏在宋朝俞頭中的黑霧,如潮水般消失殆盡。
等師弟趕到時,就只剩一昏一死的人,和兩個半死不活的鬼。
“師姐,這男人生魂重創(chuàng),無力回天了。”
“女小鬼也被養(yǎng)她的人及時挫骨揚(yáng)灰,基本消散。”
意料之中,我嘆息一聲。
隨即切斷連線,回到了自己的直播間。
6
【臥槽,這什……什么?】
【943局真來了,我剛剛是看了官方認(rèn)證的捉鬼現(xiàn)場?】
【所以……宋朝俞真的被分尸了嗎?】
【如果真是宋朝俞,可為什么他說他在新西蘭?】
【就沒人害怕嗎?頭啊,還在飄啊!鬼啊,在說話啊!】
按下跳動的眉心,我耐心安撫受驚的人,
“都說了中元節(jié)百鬼夜行,真人在這頭,那頭能是什么?”
“一開始就提醒,宋朝俞被煉成小鬼轉(zhuǎn)運(yùn),有人信嗎?”
“那女小鬼是來監(jiān)視宋朝俞生魂煉化,沒想到人菜癮大,把自己載了進(jìn)來。”
“讓你們好奇心不這么重,呦呵,剛剛直播間看得那叫一個專心,現(xiàn)在知道害怕?晚了!”
“幸好有我這個高手在場,不然那女小鬼順著網(wǎng)線都能把你幾個挖出來。”
好家伙,說得我口干舌燥,急忙喝口奶茶壓壓驚。
【別罵了,別罵了,更睡不著了。】
【求你,安慰這活兒不會不丟人。】
【多罵點(diǎn)多罵點(diǎn),接真人的金科玉律辟邪。】
【+1,瘋狂截圖設(shè)屏保,放枕頭下。】
【學(xué)生黨求便宜好用的驅(qū)鬼符!】
孺子可教,揚(yáng)起恰到好處的笑容,我火速上架在道觀練手的平安符,
“我手里暫時只有一百張,改明兒我多畫點(diǎn)。”
又一個秒沒。
將鬼下單的煙花雨收入打進(jìn)道觀,我揣著剩余的錢心滿意足下了播。
誰成想第二天睡醒,手機(jī)早被無數(shù)私信轟炸。
哦,原來是我驅(qū)鬼上了熱搜top3!
師父,您可真是我親親師父,這時運(yùn)簡直好到爆!
晚上九點(diǎn)我照常開啟直播,兩分鐘不到,來了十萬人。
【大師居然是個女孩子!】
【昨晚還以為是劇本,沒想到今天一早官方就公布了兇殺信息,不得不信。】
【大師,宋朝俞昨晚說他疼,你能不能救救他?】
幾乎滿屏讓我去救宋朝俞。
我扶額無奈解釋,
“這事歸刑偵隊(duì)管,況且還有943局在旁邊輔助,用不著我出手。”
“再說,你們真以為幕后黑手傻,現(xiàn)在這關(guān)頭會讓宋朝俞鬼氣泄露出來?別天真了,先看看自己有沒有被鬼纏上吧。”
說完我便招呼起下一單生意,
“老規(guī)矩,一卦888,算鬼不算人。”
這次是個中年男人,帶著滿臉憔悴和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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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抿口奶茶,我露出標(biāo)準(zhǔn)的八顆牙齒,
“怎么稱呼?有什么需要效勞的?”
男人眼神四處亂瞟,又檢查遍脖子掛著的平安玉墜后,湊近屏幕低聲說,
“我家有女鬼。”
像配合他一樣,話音剛落房間里的燈驟然閃了兩下。
男人臉色煞白,擠出一絲無奈的笑后才開始詳細(xì)解釋,
“你可以叫我大柱,我媳婦兒去年犯病死了,為了照顧快兩歲的兒子,現(xiàn)在只能回鄉(xiāng)下讓我媽幫忙。”
“我平時下工很晚,就在半年前我發(fā)現(xiàn)只要一天黑,家里就變得很冷。還有我兒子,經(jīng)常半夜驚醒哭鬧,怎么哄都不行。”
“我媽請了大師來家里看,說是我媳婦兒還沒去投胎。可無論我們怎么做法她都不走,我不想讓她魂飛魄散,她只是舍不得我和孩子。”
“大師,求求你別傷害她,就告訴我媳婦兒,說孩子有我別擔(dān)心,讓她安心去。”
他仿佛用盡所有力氣才說完這個經(jīng)過,之后開始在直播間嚎啕大哭。
【天吶,我都看哭了,這么深情的男人去哪兒找啊?】
【厄運(yùn)專挑苦命人,為什么好人總不能善始善終?】
【這女的也不知好歹,都死了還不放過自己孩子。】
大柱一看彈幕這么多人在罵妻子,著急地?fù)u頭解釋,
“不是慧琳的錯,你們別怪她。孩子這一年經(jīng)常發(fā)高燒,要不是家里實(shí)在沒錢治病,我也舍不得收了她啊。”
【我知道這大哥!他為了賺錢治病,在老家種芒果賣,平時也在工地打三四份工。】
【當(dāng)時有好心人想捐贈他,被他拒絕了。他說賺錢不容易,他有手有腳還干得動!】
【芒果?那我下單支持一下大哥。】
【這么說來,他除了深情,還好有責(zé)任感啊。】
看到男人掩在掌心后的竊喜,我點(diǎn)了點(diǎn)他身后的墻體冷笑,
“怎么?用媳婦兒和女兒砌墻吸財,還怕她們?nèi)杖找挂估p著你?”
8
大柱捂臉的手移開,氣得滿臉通紅,
“你什么意思?我李大柱哪怕再沒錢也不至于殺妻!”
要不是看到他微抖的手,我都忍不住為他的演技拍案叫絕。
【主播腦子有病吧?真殺人還敢來找她?】
【太假了吧,平白無故死了幾個人,警察會察覺不到?】
【看過昨晚直播的人路過,相信主播。】
【樓上看看就得了,都是劇本。】
見他還在狡辯,我看了眼他身后咧嘴笑的女人,
“不承認(rèn)?可趴在你身后的女人和三個女嬰不是這么說的呦。”
李大柱驟然回頭,自然什么都沒有。
轉(zhuǎn)頭回來臉色煞白,抓住他的玉佩哆哆嗦嗦準(zhǔn)備關(guān)掉連線,可怎么點(diǎn)都沒用。
【這么慌張,不會是真的吧?】
【臥槽,怎么總是女鬼陰魂不散。】
【哪兒有人?別嚇人!】
我朝女人點(diǎn)頭安撫,悄然掐訣。
李大柱晃動的手一僵,直直定在原地,還是同樣的臉和聲音,可滿目凄然,
“大師,求你讓我回家,我想我爸媽了!”
“我剛上大學(xué)就被拐來這里,手腳打斷鎖在地下室五年。我絕食求死被他打暈灌屎灌水,哪怕懷孕流產(chǎn)也被逼著伺候他!”
“去年凌晨他把我推向貨車,勒索司機(jī)一大筆錢后種了芒果林。我躺在床上茍延殘喘,他每天朝我傷口撒鹽撒辣椒,直到我咽下最后一口氣。”
“我以為我終于自由了,可這畜生請了人把我封在水泥墻里,說我和被他捂死的女兒可以帶來源源不斷的錢!”
滿臉橫肉的男人此時五官都扭在一起,卻讓人不覺好笑。
【這特么是他死去的妻子?】
【畜生!這是虐殺啊!】
【前一刻覺得好恐怖,后一刻只剩悲涼。】
【姐姐好可憐,現(xiàn)在也不過24歲,主播救救姐姐吧!】
【這劇本編得不錯,敢報警嗎?】
【為什么中式恐怖總是紅衣女鬼,這是多少女孩用一生的血與淚染上的啊!】
9
『李大柱』從最初的嗚咽變得撕心裂肺,仿佛要哭盡后半生的悲痛。
“我想回家,哪怕見一面我爸媽都行。”
悄然穩(wěn)固她逐漸透明的靈魂,我輕嘆一聲,
“你父母在找你的第二年出車禍去世了。”
『李大柱』猝然抬頭,身上的戾氣也越來越重。
如果不趕快制止,變成厲鬼的她哪怕生前有善無惡,都只能魂飛魄散。
我不斷安撫她劇烈抖動的靈魂,
“蔣穗,你爸媽都還在等你,我會讓你報仇后再離開,千萬別想不開。”
“這男人下半輩子會受盡你生前千百倍的折磨,包括當(dāng)初拐騙經(jīng)手過你的所有人販子,都會付出因果報應(yīng)。”
蔣穗聞言才慢慢控制住自己,我看了眼時間提醒,
“還有五分鐘,李大柱任你處置。之后警察會來解決后續(xù)問題,你的骨灰也會葬在父母身邊。”
話音一落,手機(jī)驟然黑屏,在李大柱慘叫一聲后,我也掐斷了聲音。
不看彈幕一眼,我抽出黃紙朱砂開始涂畫。
直到直播間恢復(fù)正常,我才停筆抬頭。
李大柱以一種怪異扭曲的姿態(tài)跪趴在墻角,手軟趴趴耷拉在腰后,一只腳也撇到肩膀,進(jìn)氣多出氣少。
屏幕還出現(xiàn)另一道身影,是身著運(yùn)動服扎著馬尾的蔣穗。
對上我的眼睛,她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我精神有點(diǎn)失常,只記得被綁架時穿的這一身。我想干干凈凈去見爸媽,就像當(dāng)時我離開時一樣。”
許是想到了父母,她臉上終于出現(xiàn)笑容,但余光瞥到角落的三個嬰兒時,她臉色一僵。
我快速開口,
“放心,這群孩子下輩子不會和你產(chǎn)生任何交集,你會有自己的一生。”
蔣穗釋然一笑,朝我深深鞠了一躬后消散在原地。
與此同時,警察也破開了李家大門,將一攤爛泥的李大柱帶走了。
10
【真的好壓抑,壞人付出代價又如何?這輩子姐姐遭到的痛苦可是實(shí)打?qū)嵉摹!?/p>
【李大柱是被這女鬼搞成這樣子的嗎?】
【樓上的瞎說什么,分明是他發(fā)神經(jīng)自己撇的,想漲粉賣貨。】
【這女的也不是好東西,誰知道是怎么被拐賣的。也不管親生女兒,自己說走就走,還希望下輩子不見。】
【受害者有罪論?你沒事兒吧?】
零星幾條罵蔣穗的彈幕剛好被我看見,我直接開懟,
“你是好日子過多了,腦子有泡吧?想被拐賣直說,我可以讓那些慘死的人帶你去體會體會。”
“是去感受生生撇斷手腳的滋味,腐肉撒鹽的痛苦,還是終年下身留不盡鮮血的折磨?”
“被qj生下來的孩子,你覺得該怎么對待?是要跪著感謝畜生,謝謝你囚禁我強(qiáng)迫我生孩子,還是要跪著感謝你這種牲口,謝謝你支持我被拐毀一生?”
“那些被殘害的女孩,半夜是不是該跑到你耳邊說,感謝你活菩薩?真是活人該干的事不干,死人管你屁事的事亂插一腳。”
“嘴上沒把門的各位,等玩火自焚那天,我高低得掛兩串鞭炮慶祝慶祝。”
【說得好主播,就憑你這幾句話我粉你一輩子!】
【她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被拐賣時也不過剛成年,你怎么忍心說出這種話!】
【主播消消氣,喝口奶茶緩緩。】
【就結(jié)束了嗎?我覺得太便宜那群畜生了。】
看到彈幕提醒,我猛地端起生椰抹茶一飲而盡。
“當(dāng)然沒結(jié)束,我云今出手會這么仁慈?”
【主播要放什么大招?】
【把人販子賣到緬北去!】
【要是世上所有厲鬼都是受害者,我想我不會害怕她們。】
【怎么感覺主播的笑,比鬼還恐怖。】
瞥了眼手邊畫好的符紙,我擺手搖頭,
“別冤枉我,我對人最溫和耐心了。恐怖?這鍋我不背!”
我不過就是招了七八十個破財鬼和餓死鬼上身那群人販子嗎?
天地良心,沒找厲鬼就算不錯了。
11
而自從幫警察破獲幾起殺人案后,找上我的基本都是普通事件。
半月來的直播生涯更讓我見證了鬼的多樣性,從最開始的冤死鬼、厲鬼,逐漸演變成貓狗奇聞怪談。
有幾天的直播間甚至變成了,去世寵物和主人的人鬼見面會!
每天開播都是奇奇怪怪的對話。
“主播,我現(xiàn)在領(lǐng)養(yǎng)的貓舌頭有塊胎記,和我五年前去世的狗一模一樣,請問是它回來找我了嗎?”
“對,它舍不得你又來了。”
……
“我去年冬天救助的黃鼠狼突然失蹤了,是成仙了嗎?那我?guī)退M不是可以心想事成?”
“你左一句黃鼠狼,右一口黃皮耗子,生生掰斷它六十年修為。沒找你復(fù)仇就算不錯了,還心想事成?”
“那我可以當(dāng)面給它道歉嗎?真錯了!”
“他在你背后對我說不能,婉拒了哈。”
……
“大師,我爺爺托夢讓我給他燒紙,我連燒了一個月,但是他怎么還每晚跑來打我,罵我不肖子孫?”
“你就沒反思過,是不是燒錯了爺爺?”
……
“主播,我這兩天后背涼颼颼的,總覺得有人在脖子處吹氣,睡覺經(jīng)常鬼壓床,是不是有什么東西纏上我了?”
“喝醉酒跑去人家墳頭拉屎,鬼不壓你誰壓你,還不快提兩壺酒去給老爺子認(rèn)錯!”
……
【這兩天的直播間簡直笑死我了,比綜藝節(jié)目還有梗。】
【哈哈哈,爺爺追著打人,原來是我燒錯了墳!】
【這個世界不能沒有修勾!】
【看多了挺無聊,來個刺激的連麥嘍。】
【+1,我是又慫又怕又愛看。】
直播間的人還在插科打諢,我笑著連線下一個。
狹小的房間密不透風(fēng),燭光映滿一室昏黃,戴著口罩的男子背靠在椅,不斷轉(zhuǎn)著手腕上的珠子,
“主播能算算我的運(yùn)勢嗎?”
我出乎意料一直沒開口,男子露出的眼睛也逐漸失去耐心。
半晌后我才輕聲詢問,
“你背后是簡易靈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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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表情一僵,這時從他身后竄出個相貌出眾的女人,身上泛著微弱紫氣,對著屏幕朝我驚呼,
“哇,主播你好厲害啊!”
【什么情況?黎鑫源、錦歡!】
【是《密室探險》綜藝吧?夢幻聯(lián)動啊。】
【應(yīng)該在錄節(jié)目,找上主播怕是其中的任務(wù)?】
【還說不是劇本,終于藏不住馬甲了!】
看到彈幕七嘴八舌,我輕微皺了下眉,怎么又是明星?
剛連線上我的男人,也就是李鑫源,取下口罩露出精致完整的面容,抓了兩把雜亂的頭發(fā)后開口,
“小姐姐,抱歉打擾到你的工作了。我們在錄節(jié)目,其中一個任務(wù)就是隨機(jī)連線,直到主播猜出我們所處的環(huán)境。”
我頷首示意了解,旁邊的錦歡焦急插話,
“但是我們進(jìn)來就感覺很奇怪,就像……就像那些牌位身后有人在盯著我們!”
畫面一閃,鏡頭直接對準(zhǔn)靠墻的兩個牌位。
從我視角能清晰地看到牌位上覆蓋的鬼氣,見狀我提醒,
“讓節(jié)目組放你們出去,這不是道具。”
黎鑫源站在靈堂前擋住我的視線,揮手指著緊緊關(guān)閉的鐵門,
“可節(jié)目組斷了和我們的聯(lián)系,門也莫名打不開了!”
我沒有隨著他的動作轉(zhuǎn)移注意,而是定睛看著他手腕上暴露的珠子。
發(fā)現(xiàn)我緊盯著他的手腕,黎鑫源慌亂用衣袖遮住,訕訕摸鼻轉(zhuǎn)移話題,
“是我們冒犯了牌位主人嗎?”
看了眼纏繞在靈位上熟悉的黑霧,我笑出了聲,
“冒犯?你倒不如問問,宋朝俞的運(yùn)勢有沒有完全轉(zhuǎn)移在你身上?”
不管臉色瞬間煞白的兩人,我抬起下巴點(diǎn)了點(diǎn)那串手鏈,
“用宋朝俞眉骨做成的手鏈,用著可還舒服?”
13
黎鑫源在失神片刻后,迅速管理好表情,又恢復(fù)成最初溫柔內(nèi)斂的模樣,
“姐姐什么意思?這跟宋師兄有什么關(guān)系?”
【怎么越說越玄乎!】
【誰還記得第一天的直播,原來不是李,是黎!】
【我也想到了,還有宋朝俞當(dāng)時腦袋被挖的破洞,瞬間頭皮發(fā)麻。】
【宋朝俞說他被囚禁在了新西蘭,恰好黎鑫源那段時間在新西蘭!】
【錦歡可是宋朝俞的唯一官宣的女友,宋影帝在天之靈會保護(hù)她的吧?】
【保護(hù)我方錦歡姐,怎么碰上這事!】
而錦歡也在震驚后笑著緩和,
“主播不用配合我們制造爆點(diǎn),這里氣氛已經(jīng)很恐怖了,就別再嚇我們了!”
黎鑫源明顯呼出一口氣,扯出笑朝我點(diǎn)頭示好。
而錦歡身上籠罩的微弱紫氣顯示,要么她親近之人身世顯赫,要么她的運(yùn)勢也被其他人偷走。
為了驗(yàn)證真相,我面無表情對黎鑫源開口,
“那你把手鏈脫下放在牌位前吧。”
黎鑫源面色糾結(jié),捂著手腕退了兩步,
“你懷疑是我殺了宋師兄嗎?主播,沒證據(jù)我可以告你誹謗,我出道第一部劇就是他推薦的我,我怎么可能害伯樂?”
“這串手鏈?zhǔn)俏夷棠倘ナ狼坝H手給我?guī)系模私馕业姆劢z都知道它的存在,我從未取下過,更沒有用你說的什么眉骨!”
話一說完他低頭靠在墻上,周身落寂痛苦。
錦歡隨后為他不斷解釋,語氣小心且擔(dān)憂,
“是啊主播,認(rèn)識鑫源的人都知道這手鏈的來歷,他拍戲這年多從未取過,你是不是看錯了啊?”
【什么看錯,歡姐太委婉了吧,這不就變相罵她是神棍嗎?】
【這手鏈當(dāng)時還好一通被營銷號罵,說他拍戲不敬業(yè)。】
【支持姐姐,這種封建迷信的主播快滾!】
【平白誣陷黎鑫源,讓人家想起去世的奶奶,真是惡毒。】
【大仙兒快滾吧!】
就這一會兒,直播間涌進(jìn)許多黎鑫源和錦歡的粉絲,彈幕直接被控評成對我的罵戰(zhàn)。
但我相信我的眼睛,這種熟悉感就是來自宋朝俞尸體邊的鬼氣!
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我挎著臉語氣堅定,
“我從未算錯,他手鏈珠子有兩粒絕對換成了眉骨,而且就是宋朝俞的骨頭!”
14
黎鑫源一聽突然變得激動,叫嚷著要關(guān)了直播間,被錦歡拉住安撫。
我沉默看著這場鬧劇,直到錦歡滿是怒氣反駁我,
“主播,鑫源不可能是這種人,連警察都沒查出來的案子,你只憑兩眼就斷言,可信度能有多高?”
【我歡姐保護(hù)欲爆棚,威武!】
【以前還以為錦歡是心機(jī)婊,沒想到人挺仗義。】
【夾心湯圓在此感謝錦歡女士對小源的照顧!】
【這么激動干嘛?難不成真被主播說中了?】
【沒腦子說的就是樓上你這種智障。】
我直接跳過滿屏的惡意,仍舊堅持初衷,
“有沒有試試不就知道了嗎?”
畢竟這個因早在開播時就結(jié)下,師弟也經(jīng)常吐槽此案的離奇,于情于理我都應(yīng)該出手調(diào)查。
錦歡還準(zhǔn)備和我掰扯,卻被黎鑫源擁住搖頭,轉(zhuǎn)頭朝我譏諷,
“笑話,一串手鏈放在牌位前能出什么動靜?”
“我今天就把話撂在這兒,你要是找不到證據(jù),我錄完節(jié)目一定告你造謠!”
不等我作出反應(yīng),黎鑫源徑直走向靈堂,把手鏈放在其中一個牌位上。
看著毫無動靜的鬼氣,我皺眉沉思,子遇母怎么可能沒有反應(yīng)!
而有人動作比我更快,錦歡迅速將手鏈放在另一牌位前,隨即揮手朝我示意,
“主播,有證據(jù)了嗎?你要是當(dāng)眾道歉,我想鑫源也不會追究。”
此時錦歡身上的紫氣比剛開始又淡了一層,聯(lián)想到所有結(jié)果后,我恍然大悟。
看著待在角落,不停喝水的黎鑫源,我迅速敲出評論,
“他是不是問過你真正的生辰八字?”
15
錦歡掛在嘴邊的笑突然一僵,不自然地朝黎鑫源看了眼。
見她不說話,我指了下牌位,嘴里喊著“休想”,打字的手卻沒絲毫停頓,
“去看看,是不是牌位刻了你的八字名字?”
“你的紫氣在不斷減弱,這兩個牌位根本不是道具,而是轉(zhuǎn)運(yùn)的媒介。一方是你,另一方就是受益人!”
【什么意思?氣氛突然恐怖起來。】
【主播全身上下就嘴最硬。】
【真是犟種,為了熱度誣陷毫不認(rèn)識的人!】
【不明事理,不予評論。】
【蹭狗!出門撞死你!】
為了不引起黎鑫源的注意,我只能假裝生氣大吼,
“沒看到鬼氣都彌漫整個房間了嗎?快把靈堂砸了!”
錦歡糾結(jié)后還是抬步靠了過去,在快要觸碰到牌位時,被人一把抓住了手。
黎鑫源不知何時走了過來,眼神偏執(zhí)陰沉,
“別動!”
可能是他太過用力,吃疼的錦歡想抽出手,卻在爭執(zhí)中打翻了牌位。
背后赫然出現(xiàn)用鮮血寫的『錦歡』二字!
而另外一個,果然是黎鑫源!
【臥槽,主播神了!】
【這是節(jié)目效果吧,豬血?】
【什么鬼?黎鑫源想奪錦歡的運(yùn)勢?】
【可他近些天已經(jīng)是頂級資源了啊。】
突然黎鑫源像發(fā)了瘋一樣,蹲在地上不停擦拭『錦歡』的牌位,嘴里喃喃不知在說什么。
錦歡已經(jīng)嚇得退到墻角,只見黎鑫源猛地站起身,朝著她一步步走過來。
畫面閃過黎鑫源死死掐著錦歡的脖頸,手機(jī)掉落在地,只聽到他嘶啞的質(zhì)問,
“為什么?怎么回事?”
見狀我只能開天眼看現(xiàn)場全面布局,掐訣干涉人事,
“丹朱口神,吐穢除氛。吾賜靈符,其理言真。敢有違逆,天兵上行。急急如律令。”
黎鑫源驚吼一聲,將錦歡重重砸向靈堂,桌上的白布、香燭散落一地。
受我入幻咒的影響,他雙手不停捶打頭部,嘴里喋喋不休,
“宋朝俞,別過來!”
“哈哈哈哈哈,將死之人還敢求我放了你,活該五馬分尸!”
16
【真的是他!】
【誰來救救錦歡,他會不會又要?dú)⑷耍俊?/p>
【快報警啊,宋朝俞好慘。】
錦歡掙扎著起身,一手捏緊掉落的手機(jī),一手摸索墻面,想要穩(wěn)定身形。
“主播,怎么辦?他好像瘋了,要?dú)⒘宋遥 ?/p>
聽著她顫抖的哭腔,我看著緊閉的鐵門皺眉,
“快拍門讓工作人員帶你出去!”
可她像驚嚇過度一樣,仿佛沒聽到我的聲音,反而執(zhí)拗地撕扯墻上掛著的裝飾品。
我的入幻術(shù)快要失效,黎鑫源手拿小刀搖搖晃晃走向錦歡,見狀我立馬大吼,
“錦歡,小心!”
黎鑫源朝我恨恨一瞥,抬頭對上錦歡極為嘲諷,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我死也要拉上你當(dāng)墊背!”
錦歡卻趁此機(jī)會沖了上去,死死咬住黎鑫源的手臂,扭打中錦歡右臂被劃一刀,傷口源源不斷流血。
“黎鑫源,你放過我,我絕不追究今天這事。”
可黎鑫源像殺紅了眼,只會追著錦歡反復(fù)呢喃,
“我只想殺了你!”
直播間的人完全看不見,只能焦急地聯(lián)系節(jié)目組和當(dāng)?shù)孛窬?/p>
我準(zhǔn)備念咒禁錮黎鑫源的靈魂,可瞬息間錦歡跌倒在更為昏暗的房間。
居然誤打誤撞進(jìn)了間密室!
“快把門反鎖!”
一聽我的聲音,她迅速爬起來關(guān)門,可黎鑫源直接用手擋在門框上。
我燃燒早已寫好的黃符,咬破指尖掐訣施法,黎鑫源直接定在原地沒了動作。
咽下喉嚨翻涌起來的血,我啞著嗓子開口,
“快反鎖門,我只能定住他兩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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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錦歡拖著受傷的手關(guān)上門,又將衣柜堵在門口后,直播間才重新恢復(fù)了畫面。
【姐姐受傷了嗎?】
【堅持住,我們報警了,節(jié)目組說他們在想辦法破門。】
【主播不是神通廣大嗎?就這還不出手?】
而彈幕在聽到巨大的撞擊聲后戛然而止,錦歡臉色慘白盯著門口,人恐懼地畏縮在角落。
我看著只燃著蠟燭和三炷香的房間,細(xì)細(xì)掃視著所有的物件。
直到瞥過衣柜,我耐下性子安撫錦歡,
“這房間不對勁,你去看看衣柜放著什么東西。”
她只能抖著全身慢慢挪到門口,隱約還能聽到黎鑫源在外面的怒罵。
在手觸碰到衣柜一刻,她拿起手機(jī)顫抖著聲音詢問,
“有沒有像金剛罩那樣的法術(shù)?你可以施法保護(hù)我嗎?我真的好害怕,萬一面有什么,我……”
基本能猜到她沒說完的話,無非是害怕未知力量襲擊。
而我恰好吃軟不吃硬,尤其是看不得女孩蓄滿淚珠,用委屈可憐的語氣說話。
同意后,錦歡破涕為笑,一臉感激地望著我。
隨手拿起抽屜的一張安魂護(hù)身符,當(dāng)著直播間所有人的面掐訣,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三界侍衛(wèi),五帝司迎。萬神朝禮,役使雷霆鬼妖喪膽,精怪亡形。內(nèi)有霹靂,雷神隱名。金光速現(xiàn),覆護(hù)真人。”
錦歡正伸手拉住把手,門外突然被一股大力撞擊,震得衣柜晃動兩下。
透過縫隙,我看到衣柜里有比外面牌位還濃百倍的鬼氣泄出。
錦歡在撞擊聲再次出現(xiàn)時,果斷拉開柜門將里面的東西拿了出來。
她徑直走三炷香,不等我開口就直接打開被紅布包裹著的物件。
在她破音的尖叫下,我也同時看清,是一塊用黑狗血畫滿復(fù)雜紋路的骨頭。
【怎么又是骨頭?】
【好詭異的圖畫,身上突然冒了層冷汗。】
【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這不會是……】
【別說,樓上的,求你別說話。】
我盯著錦歡手中的東西,冷冷回復(fù),
“宋朝俞最后的頭蓋骨,找到了。”
18
與此同時,在黎鑫源不斷的撞擊中,門框開始松動,誰也說不準(zhǔn)他什么時候能闖進(jìn)來。
“主播,這……怎么辦?”
錦歡已經(jīng)淚流滿面,手臂的傷口還在往外滲血,有幾滴直接落在宋朝俞的頭骨上。
鬼氣愈加蓬勃,而她身上的紫氣早已消失殆盡,轉(zhuǎn)而變成黑霧籠罩的血煞。
看著錦歡失血慘白的面容,我神色莫名地詢問一個風(fēng)馬不接的問題,
“你是不是生過孩子?”
而錦歡抬起頭,眼神卻疑惑不解,
“沒有啊,主播為什么這么問?”
我笑著揮手,
“開玩笑的,怕你被嚇到失智。”
【都什么時候了,還開玩笑。】
【造黃謠?你想毀了她的事業(yè)嗎?】
【大師有大師用意,你們粉絲別把飯圈一套搞進(jìn)來。】
【主播真不說假話,不會還有什么瓜吧?】
【門外有個殺人犯,里面有個慘死的頭骨,怎么看都是錦歡實(shí)慘。】
錦歡也看到彈幕的爭吵,但她并未出聲,看著我的眼神也帶上審視。
“衣柜移開了,我再去推一下。”
說完便固定好手機(jī)站起身,可傷口好像裂開,疼得她又蹲下身緩解傷口。
畫面外她右手在口袋里翻找什么,我出聲提醒,
“別找了,掉在衣柜邊了。”
見此她才終于露出詫異驚懼的眼神,片刻后又咬著唇擠出笑,
“主播是在和我說話嗎?”
宋朝俞的頭蓋骨開始朝外釋放積累的鬼氣,隱約還能看見幾絲泛著紫光的黑霧。
我頗有好心情朝錦歡點(diǎn)頭,
“宋朝俞都被你煉成小鬼了,這房間還能有第二個人?”
【這又是什么邏輯?】
【我頭要被繞炸了,什么宋朝俞,不是黎鑫源殺的嗎?】
【反轉(zhuǎn)!我就知道這事不簡單!】
【怎么哪里都有宋朝俞,他的死和錦歡有關(guān)?】
見錦歡沉默,我抿了一小口奶茶,
“房間外的牌位是你手筆吧?黎鑫源突然發(fā)瘋,一是他喝的水有問題,二是那本該是宋朝俞的名字莫名是你。”
19
不等錦歡反駁,我繼續(xù)推理,
“他以為要和宋朝俞轉(zhuǎn)運(yùn),卻沒料到你移花接木,這也解釋了他為什么會震驚有你名字的牌位。”
“密室也是你計劃吧?我提醒你去拍門求救,但你一心只往這面墻摸索,其實(shí)這里才是你的終極目的,和宋朝俞轉(zhuǎn)運(yùn)。”
“所以,宋朝俞是你和黎鑫源殺的,今天是為了除去黎鑫源,目的就是洗脫你身上的罪名。”
說完我饒有興致看著錦歡,可她除了略微僵硬的身軀外,面上沒有絲毫波動,
“主播又在開玩笑嗎?懷疑完黎鑫源,又來懷疑我。那照你這樣說,我為什么還敢今晚連上你的直播呢?”
【對啊對啊。】
【兩邊都好有邏輯道理啊!】
【不會是節(jié)目組為熱度搞的劇本吧?】
【主播真的是到處懷疑,沒意思。】
【別吵了,是我安排的,都是我!】
看著錦歡勾起的嘴角,這瞬間我很想撕開這副面具,我喟嘆一聲,
“因?yàn)槟阆胍ノ野 V灰疫€活著,一旦你身上有宋朝俞的鬼氣,我都能第一時間察覺。”
到此錦歡終于繃不住情緒,冷下臉將手機(jī)拿在手上,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有沒有犯罪,交給警方一查便知。”
話雖這樣講,但她卻毫不猶豫將滿是鮮血的左手按在宋朝俞頭骨上。
她披散的頭發(fā)無風(fēng)自動,連同唯一照明的蠟燭火焰也在不停跳動。
她迅速將頭骨下掩藏的符紙燃燒,外面的黎鑫源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哀叫后沒了動靜。
整個密室的鬼氣開始翻涌,自頭骨順著錦歡帶血的右臂逐漸匯入她身體里面。
而錦歡正洋溢著得逞的笑盯著我,直到鬼氣全部縈繞在她周身平息后,她的表情化為不可置信。
我冷笑一聲,
“疑惑我沒受反噬?抱歉啊,剛剛那安魂護(hù)身符不是我寫的,這符我還沒學(xué)會,這是從我?guī)煹芴帗尩摹!?/p>
20
錦歡瞪大雙眼,還沒來得及多說什么就猛地吐出一口血,
“你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我面上不顯,右手卻在虛空畫符,
“當(dāng)時看管宋朝俞生魂的小鬼,是你多年前生的死嬰吧?你發(fā)現(xiàn)她被我禁錮后,直接將她養(yǎng)魂的身體銼骨揚(yáng)灰。”
“你知道她最后一直在喊什么嗎?她說,姨姨,救我。”
錦歡一聽,雙手控制不住地顫抖,她閉上眼深吸幾口氣,語氣晦澀不明,
“這么早就發(fā)現(xiàn)了,為什么不報警?”
我搖頭否認(rèn),
“怎么可能,我也沒那么神通廣大。我只是知道背后絕對有女人手筆而已。”
看著錦歡垂眸不語的樣子,我頗為好心開導(dǎo),
“你計劃幾乎沒有漏洞,可惜你唯獨(dú)算漏了一點(diǎn),道士的直覺你是不能推理出來的。”
“從你不斷挑起黎鑫源情緒,以及引誘我出手時,我就猜到你一定有問題。”
錦歡眼中的希冀突然消散,我看著周身籠罩著宋朝俞運(yùn)勢的她,只剩蕭索絕望。
這時我悄悄施下的咒生效,門外的黎鑫源又開始新一輪的撞擊。
不到兩分鐘,衣柜突然倒塌,黎鑫源紅著眼逆光走來。
我掐斷了連線,無論他們怎么自相殘殺,都不能償還無辜慘死的宋朝俞。
【怎么斷了?】
【我只有一個感嘆,人比鬼恐怖多了。】
【小鬼是錦歡為了長紅出現(xiàn)的,為了滿足他們的私欲,宋朝俞也何其無辜。】
【宋朝俞生前經(jīng)常做公益,聽說他還有退圈深造的想法,沒想到遭到這個。】
我也極度贊同很多觀點(diǎn),
“人性最不能揣測,不談?wù)撊诵员旧七€是本惡的觀點(diǎn),但至少在和他人相處時,留一番心眼保全自己。”
等彈幕討論得七七八八時,我聲明此后休息半月,直播有緣再見。
21
一下播就接到師弟電話,
“師姐,符反噬我不當(dāng)緊,可至少得通知我一聲吧!”
聽著他虛弱無力的聲音,我有些心虛,也因此不敢說話反駁。
“你知道我在干嘛嗎?好不容易才相親上一個不排斥道士的女生,就在人家面前生生吐血昏倒,嚇得她刪除拉黑一條龍。您可真是我親親師姐啊!”
在我不斷許諾免費(fèi)給他畫符,以及上交直播收入三成后,才安撫下他暴躁的情緒。
見狀我才敢開口提出今天第一個問題,
“錦歡他們后續(xù)怎么處理?”
師弟倒也回答得干脆,
“你不是讓他們自相殘殺嗎?錦歡倒是一心想死,奈何宋朝俞運(yùn)勢太強(qiáng),她被干預(yù)后直接反殺黎鑫源。”
“當(dāng)然,兩人都沒死。黎鑫源癱瘓,但痛覺沒散。錦歡完好無損,可宋朝俞的鬼氣會永遠(yuǎn)侵蝕她的肺腑。”
我摩挲手指,
“宋朝俞怎么處理?”
只聽到師弟嘆息一聲,
“很難,生魂當(dāng)初沒能被我們救下,其他三魂七魄又完全被煉化,現(xiàn)在他一心糾纏在錦歡身體里折磨她。”
“錦歡出手太毒了,半點(diǎn)退路都沒留,背后幫她的道士也被反噬不輕,這輩子休想再入道門了。”
突然想到什么,我激動地開口,
“師父肯定有辦法,等錦歡死后,我們就把宋朝俞收起來帶到道觀。或許幾年,或許幾百年,總歸有能讓他投胎那刻。”
此后半月我去了網(wǎng)友推薦的幾個地方,走走停停欣賞美景,感受不同地域的風(fēng)土人情。
直到這天在機(jī)場看著一堆人手舉海報,朝著某處興奮地討論,
“好漂亮!娛樂圈好久沒出現(xiàn)這種神顏了!”
“是不是開過直播,當(dāng)過網(wǎng)紅?有些眼熟誒。”
我好奇地走上前湊熱鬧,只見眾多保鏢擁著一個身姿高挑,五官艷麗出塵的女生走了過來。
她整個人笑意明媚,不斷朝粉絲點(diǎn)頭致謝,還伸手拉起一位不小心摔倒的粉絲。
只有我目瞪口呆盯著她的一舉一動,捏住衣擺喃喃自語,
“師……姐?”
直到她走到我面前停頓,彎下腰湊在我耳邊輕語,
“小師妹,機(jī)緣到了,我來接你飛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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